“可……”
相比之下王臣的表情透着几分冷漠，淡淡地看着秦卓新
帮助培训打算洗白的人，这是早就说好的，秦卓新当然是点点头。
秦卓新不说话，默认了王臣的安排，但心里还是又担心又紧张，有点紧张地向远处看，正好看见一只野鸡飞起。
王臣故意放任老谷和阿绪较劲，制造危机感，让中间摇摆的人弃暗投明，他权衡过利弊，现在这个计划是最优解，秦卓新本来能理解，能接受，但如今闹出了人命，秦卓新尚且有些动摇，同为黑道的阿明会怎么想？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不行吗？”
秦卓新有点担心，乖巧地跪在王臣的脚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关心。
“阿明，”王臣的声音同样充满震慑力，“我不是说过了，你一方面保护秦总安全，另外要是公司的人不听话，也好镇住他们。”
平时见到秦卓新回来了王臣一般都会把烟熄灭的，但今天他抬眼看了一眼秦卓新后却继续吸，房间里已经是烟雾缭绕，他肯定不止抽了一根。
“K哥。”阿明先于秦卓新提出异议，“我还是跟着你吧，万一是老谷想要造反杀的阿绪，你最不安全，我要跟着你。”
阿明不再说话，秦卓新也不敢说话，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回到家匆匆地看了相册，吃了刚刚猎来的野鸡，和王臣的父母道别，送王臣到机场，邻近傍晚独自一人到了中转别墅，即使躺在了床上秦卓新依旧紧张，这个屋子常年不住人，空气里飘满了寂寞的尘土味。
“我还是试试开枪吧。”秦卓新的目光重新回到王臣的脸上，“大学军训的时候教官说我打枪还蛮有天赋的。”
但王臣这边的事情似乎不太好，上家、下家、仇家和坚持走黑道的自家都在找麻烦。虽然王臣从来不对秦卓新说黑道的具体事情，更不会向他抱怨什么，但秦卓新知道王臣最近心情不好——回到房间时总能看见他在抽烟，他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烟。
秦卓新感觉不到疲惫，直到深夜还盯着天花板看，不仅仅是担心和恐惧，场景突然的转换也让他极其难受，春节这三天的生活过于安逸，让他几乎忘记了身前身后还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要去做，这不到两千公里的路程竟然隔离出了两个世界，这头是温暖的家和父母的唠叨，那头就只剩了残酷的斗争和小人的算计，甚至连‘王臣’这个名字都要被刻意遗忘……
王臣读出了秦卓新的不甘和担心，摇摇头：“不，你还是不要碰枪了，我们是为了再不碰这个才冒这个险的。”
秦卓新有点勉强地微笑：“你说的对，你很聪明，计划也谨慎，一定会没事的。”
现出对他的不信任。还有，你不要和我一起回去，我明天到机场坐飞机回去，阿明会来接我，你还开车，到中转的别墅等我的消息，万一两天之后我还没有联系你，你要先联系徐尧确认情况，再回B市。回B市就不要开车了，做高铁比较方便，上车后告诉我班次，我去接你。”
“最近可能会有点不太平，”王臣继续说，“咱们要搬到俱乐部去住。你以后出门都让阿明跟着。”
“老谷已经把动手的和主使的两个处理了，其他兄弟有几个受伤的，算是控制住了。”王臣回答。
王臣也笑了，比秦卓新笑得自然得多，笑着揉揉秦卓新的头发：“秦总说的对，别紧张，到别墅那里也要好好吃饭睡觉，我很快就会联系你的。”
秦卓新立即要点头附和却被王臣的凌厉眼神吓的说不出话，即使他眼睛看的是阿明。
“万一有人偷袭我，带着你太危险了。”
王臣笑笑：“有五六个兄弟下个星期打算去酒店上班，秦总能帮着照看一下，教教他们吗？”
秦卓新听到这话后偷偷地瞄阿明的表情。
一夜没有睡好，一上午都很忐忑，直到中午收到了王臣的消息秦卓新终于放松下来，立即起身坐车回家。出站台时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不是阿明也在那，秦卓新甚至想要在车站就给王臣一个拥抱。
秦卓新担心，越担心越想观察阿明的表情，忐忑都写在了脸上。
王臣一切如故，阿明脸上却带着些伤痕。
秦卓新只能再次点头。
“没事吧？”到了车上秦卓新忍不住问，“除了阿绪还有别人出事吗？”
三月份，秦卓新这里一切看起来还算顺利，白道方面秦氏的调整告一段落，股东会恢复平稳，又雇用了新的执行总裁，秦卓新彻底从秦氏抽出手来帮王臣管公司。黑道方面大部分的人都同意了洗白的计划，在秦卓新和阿明的合作下大家也没有什么怨言，公司的推进算是顺利。
王臣注意到了秦卓新的紧张，轻轻拍他的肩膀：“阿明的伤不重，秦总不用担心。”
“我用不着你保护。”王臣表情越来越严肃，“阿明，这个事情我只信你，必须你亲自保护他。”
秦卓新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