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有点哭笑不得:“躲我这么远做什么?”
詹星鹭坐在行李箱上仰头看他,“我懒得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时砚也坐在了行李箱上,离她近了一些,“我们……什么关系?”
“就,我是你老师的女儿。”詹星鹭顿了顿,歪头略略思索,“这么说起来我们的关系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但如果这么说,很多人的关注点就会偏向我是詹良畴的女儿,那么问题就会变成围棋国手并且有棋圣头衔的詹良畴九段,他女儿的职业选择问题,我没必要和他们解释这么多。”
时砚笑了下,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我们不是好朋友么。”
詹星鹭抬眼看他,嘴角扯出一个很淡的没有感情的弧度,清冷又澄澈的眼眸中写着四个字——“当然不是”。
时砚略微倾身,专注的看着她,“那是什么关系?”
“……”她刚才说的都是废话么?算了。这倒也是一条解题思路,但是,朋友就朋友,为什么要加个“好”字。
时砚按了按她的头顶,指尖向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把她脸侧的发丝拢到耳后,直接拍板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的手指上有棋茧,滑过她柔软的脸颊时粗粝的触感很清晰,詹星鹭怔了怔,连人带行李箱一起往后滑了些距离。
双脚点在地面控制着平衡,目光冷淡的睨着他,没好气的说:“时砚,我是最近对你太温柔了吗?你摸我的脸干什么,你见过什么样的朋友之间会摸脸摸头的吗?演戏就给我演像一点,保持点距离!”
时砚稍顿,垂下眸子,轻捻着手指,“还真有一种朋友会。”
他的声音又轻又淡,詹星鹭没听清,又滑着行李往前挪了挪,“你说什么?”
时砚笑了下,轻轻挑眉,清润的声线中带了几分戏谑,问她:“那就是说平时不演朋友的时候就可以摸头?”
詹星鹭斜眼睨他:“你就没有点自知之明吗?”
时砚又笑,好像没听懂似的,声音略带笑意,“也可以摸脸?”
“想都不要想!”詹星鹭目光冷淡,语气干脆。
“又不是没摸过。”
“你在说什么梦话?”
“以前你吃东西吃的满脸都是,哪次不是我给你擦?”
“八岁之前的事情请你选择失忆!”
“你知道我记性好。”
“闭嘴。”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了几分钟嘴,靳雅柔也到了,紧接着训练营的大部队也到了目的地。
黄教练分配房间时,詹星鹭没有要求特别照顾,便给她分配了学员的房间,是和另外一个女孩一间。
好巧不巧,同屋的女孩她见过,正是之前在岚山庄园樱花大道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席嘉玉。
席嘉玉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也认出了詹星鹭,立马很热情的和她交谈,不例外的问起了詹星鹭和时砚的关系。
詹星鹭淡淡说:“朋友。”
席嘉玉又笑着问:“那天我看靳雅柔和陆经纬也在,是时砚介绍你认识的吗?”
詹星鹭不善于撒谎,但选择不说不等于撒谎,她沉默了几秒,说:“不是,原本就认识,都是朋友。”
席嘉玉笑着说:“好羡慕你啊,有这么多专业棋手做朋友。”
詹星鹭淡淡弯了弯唇,没接话。
席嘉玉因为之前在道场学棋,定段失败后才回去上学参加的高考,因此年纪比同届学生大,今年大一,二十岁。
她主动对詹星鹭自我介绍,詹星鹭自然也礼貌回应了,两人都基本了解了在各自的情况。
训练营只有三天的时间,当天刚放完东西就被黄教练拉去了私塾打谱。
席嘉玉主动和詹星鹭一组,打谱的时候,她小声问詹星鹭:“星鹭,我冒昧问一下哈,你是不是……詹良畴老师的女儿啊?”
?
詹星鹭抬眼看她,“什么?”
席嘉玉讪讪笑道:“在道场就听说过詹老师有个女儿,上次在庄园,你认识的朋友们都是詹老师的学生,你又姓詹……”
詹星鹭:“……”
行吧,是她傻了,学过围棋的,脑子果然都不笨。
詹星鹭稍顿,没有说话,也算是默认了。
果然不出所料,席嘉玉又问:“你既然也学棋,以前怎么没在定段赛遇到过你啊?你也没定上段吗?”
詹星鹭语气淡淡:“我没参加过定段赛,我的理想职业不是棋手。”
她拿起棋子落在棋盘,并没有给席嘉玉再问的机会,又说:“我爸说,下棋要专心。”
一句话把席嘉玉堵得死死的,两人继续安静打谱。
-
晚上回到房间,席嘉玉先去洗了澡,詹星鹭坐在桌前玩了一局游戏,因着是与别人同住,她戴了耳机。
席嘉玉洗完澡出来瞄了眼她的手机屏幕,没有说话。
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