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星鹭没理他,听到关门声后,嘴角往上翘了一下又很快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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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詹良畴和佟茉要去院子里池边的水榭喝茶,时砚转头冲詹星鹭挑了一下眉。
詹星鹭稍顿,一脸嫌弃的斜睨他。
佟茉看了看两人的状态,上去就揪住詹星鹭的脸蛋,“又和时砚闹别扭了?”
詹星鹭满头黑线:“没有!”
时砚笑了下,解释说:“师母误会了,星鹭之前答应要谈《流水》给我听,但我看她是想赖账。”
詹星鹭瘪了下嘴角,因着父母在场,她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点撒娇和告状的意味,“我又没说不弹,他就像追债似的。”
“我凭本事赢来的,为什么不追着要。”时砚满脸的理所当然,甚至还带了点无辜的味道。
詹星鹭:“……”
告状Jing,真能装!
詹良畴笑了几声,说:“这就是你们早上下棋的赌注?囡囡,愿赌服输你可不能耍赖啊,正好我和你妈也挺久没听你弹琴了,把琴拿到水榭弹。”
“……”
詹星鹭看了眼时砚,他也正看着她,眉眼满带笑意,眸光专注又柔和。
她有点想翻白眼,但还是忍住了,没好气的说:“你笑什么笑,去把琴拿到水榭。”
时砚点了一下头,转身上楼去拿琴。
春天晴暖的午后,草长莺飞,院内的花也开了,坐在院中晒太阳本就是件惬意的事,再加上淡雅的古琴音和偶尔的几声鸟鸣,别提多能修身养性了。
詹星鹭弹完一首《流水》,又附赠了一首《阳关三叠》。
演奏结束,詹良畴和佟茉继续在水榭品茶,詹星鹭打着哈欠进了屋,时砚抱着她的琴也跟着进去了。
放完琴,时砚看了眼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镜湖公馆了。”
詹星鹭窝在窗边的软塌上划着手机游戏,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时砚走到她旁边,摸了摸她的头,又说:“今晚应该不回来了,明天……应该也会待在镜湖。”
手机游戏开始的提示音响起,詹星鹭眼皮都没抬,又“嗯”了一声。
“……那我走了。”时砚见她完全没放在心上,便起身离开了她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她音质干净的声音,不算大,却不是敷衍的语气,“生日快乐。”
时砚稍顿,回头看她。
她整个人陷在软塌里,像个娇小又可爱的瓷娃娃,窗外细碎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冲淡了她周身的清冷气质,显出了本真的柔和,眼睛也没在看手机,而是专注的看着他,灵动的鹿眸此刻显出了少女的纯真娇憨。
他突然……好想抱她。
时砚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随着弯起的眉眼,眼底的光澄净又明亮,声音低了一些,“谢谢。”
她轻抿的嘴角往上翘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又强行往下压了压,声音清清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关门。”
时砚勾唇笑了下,轻缓的替她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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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星鹭在一个父母健全有爱的|家庭长大,长辈之间的感情也很好,从小到大她所看到的人、事、物也都是有礼且有爱的。
耳濡目染加之受到的礼仪教养,其实她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的清冷,只不过她小时候跳过级,身边都是比自己大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去,久而久之便习惯了疏离。
但她的内心仍然是柔软且细腻的,就像她主动帮文思思复盘打谱带汤,也不在背后议论和自己有矛盾的同学,即便再和时砚不对付,也不允许外人说他不好……
随着她慢慢长大,更是懂得了该如何反馈身边人对自己的好。
从小到大这么久了,时砚是了解她的,她一向嘴硬心软,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在变得更好。
时砚的朋友很少,没有聚会,在镜湖公馆的晚餐只是简单的家宴,时蔚然也回来了。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闲聊,夜色深了才各自回房。
时砚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
过了时砚的生日,很快到了詹良畴和佟茉的结婚纪念日,詹星鹭给爸妈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是欧洲双飞旅行套餐,吃喝玩乐住全部包含了,很贴心的表示让他们好好去放松玩一玩。
佟茉女士一开心,零用钱都给她涨了,直接把副卡给了她,这对詹星鹭来说,真是意外之喜了。
詹良畴出发去旅行之前,还对詹星鹭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忘了五月初的围棋训练营,说是他已经和道场打好招呼了,带队教练认识她但并不会给她特殊照顾,让她乖一点。
詹星鹭觉得自己亲爸多虑了,但还是很乖巧的答应,让他们放宽心好好玩。
詹良畴和佟茉不在家,詹星鹭周末便也不回家了,时砚做主给周姨放了长假,他也回镜湖公馆住了。
劳动节假期的前一天,时砚去学校接詹星鹭,要带她回镜湖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