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欣也没理她,仰躺在车里,脚踩在低的一边的车厢上面。
慧娴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便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起来:“不知道爷是怎么想的,我觉得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今儿个爷做的是对的,我不也是一枪就爆了那个人的头。”
说着停了一下,偷偷向着荣欣的方向,又接着磨叨:“说起来我第一次杀人才十一岁,我举起那块大石头,向着那人的头就砸下去,那血喷了我满头满脸的,然后也顾不上想什么,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抹眼泪,我不想哭,但是眼泪就是往下掉。诶,这第一次或者不管第几次杀人,心里都挺难受吧!要是没感觉,不难受那岂不是太可怕了,不是人了,魔鬼一般!”慧娴一边说一边比划,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安慰荣欣。只听见一个冷清的男声响起:“我没感觉,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几次,就是刚刚,我都没感觉,我是不喜欢杀人,但当我的剑身刺进别人身体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感觉,愧疚,难受我都没有,不管我对面的是男人女人甚至孩子。”
一时间车厢里静的可怕,慧娴维持着比划的姿势不知该作何反应,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几秒她慢慢的放下手,想了一会突然对着荣欣道:“爷这才是真英雄,自古英雄都是以大局为主,且都不会心慈手软,想那前唐的开国皇帝不是杀了自己的兄弟,还有那大汉天子不是把自己儿子的母亲给殉葬了,还有前朝的那几个皇子之间不也是争强斗狠的,哪个是菩萨心肠了。”慧娴越说越顺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荣欣听着不禁的笑出声来,如此一个可爱的女人夫复何求。起身过去长臂一伸把慧娴揽进怀里,让她背靠着自己,下巴搁在女人的肩膀上:“你真的不太会安慰人,不过听着你胡说八道,我倒是好了很多。我这个性子只有你知道,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起,皇额娘都不知道,秘密其实是永远都不说才好,说出来都不是秘密了。”
慧娴:“同我说了,不怕?”
荣欣闷笑一声:“你说出去,我也认了!”两人靠在一起腻乎了一会,荣欣接着说道:“今天夜里我就要带着一些人先行一步,去靖王府的聊城,在难民里头皇阿玛潜伏了五十右翼军,其中今天救我那个格海带着两道密旨,第一道给老十的,见到吴静然之后,直接奉旨撤蕃。第二道是给我的,如若吴静然抗旨不尊,便除了他。”
慧娴惊讶:“吴静然手握二十万大军,手下十几个大将,且都是Jing兵,岂是杀了一个吴静然就可以顺利撤蕃的。”
荣欣眼神一暗:“十四弟将带五万大军东征,已经有三万屯在山海观外最近的大青山,只要这边撤蕃开始,十四就率领两万从京城出发,然后汇合大青山的大军直接闯关。”
这么一番算计安排,听的慧娴心惊rou跳,然后小心的问道:“如果这次爷不来,那又该如何?”
揽着慧娴的胳膊紧了紧:“没人知道皇阿玛怎么想,而且只要是他计划好的,就会Jing算到每一步。我们都是他江山这盘棋的旗子。任由摆布!”
尽管努力克制荣欣的声音还透着浓浓的悲伤,慧娴听的真切,心中酸涩,荣欣对康乾的感情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重。
两人依偎了一会,荣欣往慧娴手里塞了一块牌子:“这个是爷的腰牌,你就带在身上!也许有用的上的时候。等会我要走了!你保重!帮我照看老十!”
慧娴点头应了!
另一边老十看着慧娴上了荣欣的暖车没有被赶出来倒是很意外,不禁自言自语道:“这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六哥这个时候从来都是不见人的。”
燕玲正整理着东西听了这话笑了:“别人跟主子哪能一样,虽然我主子才进门的,但是两人毕竟是两口子,一被窝!里头!睡”“觉。自是与别人不同。就算父母兄弟也比不得。”
荣情听了有些意外,这丫头胆子不小什么说话都敢说:“你个小丫头什么都敢说,主子的被窝也是你说的?”
燕玲手里活计没停:“我怎么不能说,十爷您家里的奴才也是什么都说的,只是躲在背地里叽叽咕咕,我这是当着您的面说,况且我说的也不是坏话,就是这个道理。”说完转身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到车里的小柜子。
荣情听着笑了,打量着这丫头,身上穿着缎面的对襟大棉袄,宽边绣花的棉裤,乌黑的麻花辫在脑后盘了个发髻,用银发簪固定着,白净的面皮,浓眉大眼,高鼻薄唇,整个看起来除了漂亮,给人的感觉是个厉害不好惹的,不禁来了兴致打趣道:“就算如此。你个大姑娘这么说,不怕人家说你没羞没臊的。”
燕玲扭过身,葡萄似得大眼睛盯着荣情:“您好好看看我,这光溜溜的大脑门您没瞧见?”
她这么一说老十才注意到,大清只有姑娘有刘海,上下打量她几眼问到:“你嫁人了?你多大?”
燕玲盘腿坐下:“我今年32啦!”
荣情咂嘴:“比我大五岁!真看不出啊!我得管你叫姐?”
“诶呦,十爷这可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