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在来狼也的路上便听说五哥正往破斧关来,想来自己在狼也等着,总能遇到他。
过了几日,又见这里的人虽然粗野,但对墨心只有言语上轻薄,却并不曾过分为难她,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夜间睡在老秃旁边,总觉得老秃有意无意蹭向自己,自己只得往旁边移去。
这日夜里,墨心醒来想要起夜,突觉腹上一只大手,便吓了一跳。猛地一惊坐起,看清原来是老秃的手臂压在自己身上。墨心将那只肥手移开,看那老秃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又惊又气,但也不好发作,思来想去,便想了个主意。
次日晚间,鼾声四起,众人都已熟睡,墨心也悄悄侧身装睡。不一会儿,便觉一只大手在自己身上游来游去,墨心强装镇静,那肥手摸了一会,便搭在墨心腰间不见了动静,静听,老秃已睡着。
半夜,墨心悄悄放了一只蟑螂在老秃脸上,老秃奇痒难耐,迷糊醒来,这一醒不要紧,但见身边披头散发的墨心伸着舌头看着他。
老秃吓得大叫,这一叫惊起了全屋的人,墨心赶忙躺下,众人起来见老秃失魂落魄,以为他是梦魇了,便都又睡去。
早间做饭,墨心提了菜刀和一只鸡故意走至老秃处,笑向老秃道:“秃哥,听说你昨夜梦魇了,可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
老秃转过脸不敢直视墨心,支吾道:“没事了,没事了。”
墨心转到老秃对面,贴近了望了望他的脸道:“果真是没睡好,看这黑眼圈都出来了。梦魇最是可怕,小弟我啊就常常梦魇,我还有夜游的毛病,我娘说,我小时候夜游还会杀鸡呢!不过秃哥你放心,我娘说梦魇只要在床边放把刀就可以了,秃哥,要不这把刀晚间放咱俩中间,这样咱们也可睡得安稳了。”
老秃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此后夜间老秃循规蹈矩,只背对着墨心睡,过了几日,干脆与旁边人换了位置,墨心得意,安稳过了一月有余。
初遇小芒
这日,墨心正往灰兔营中送茶,见营外一个士兵一脸怒气,旁边另一个士兵道:“莫要生气,将军只是看那小子勤快能做事罢了,说到底是个汉人奴才,与他置什么气?”
那生气的人道:“他一个汉人小子,凭什么命令我做事,我早看不惯他那样子!”
另一人道:“看不惯又能奈何,你问问这满营的兄弟哪个能看得惯他,只是现下将军信他罢了,若哪日他再这般,我们教训他一顿就好。”
那人道:“将军为何如此宠一个汉人,真叫人心寒!”另一个说道:“将军那马只能他来喂,他也不过是个弼马温罢了。”
二人正说话,只见一个高挺的少年从营内走出,那少年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径直从那两个士兵旁边走过,那两个士兵毕恭毕敬,少年一走,两人又骂骂咧咧。
墨心心生好奇,送了茶出来便跟着那少年来到养马房。
养马房里,上百头毛色雪亮的马儿低头正吃草,墨心走至最前方一匹骏马处,见那匹马单独一个马槽,枣红色的毛发在夕阳的映衬下闪闪发光,像师傅的“赤红”。
墨心伸手想要摸一摸,但见那马嘶声长鸣,前蹄跃起,差点踢上墨心,高挺少年忽地出现,呵斥道:“住手”。他一把推开墨心,厉声道:“你是谁?这马儿也是你随便乱摸得?”
墨心赶忙上前解释道:“我是木乔,新来为将军送茶的,不好意思,我见这马儿着实可爱,只欲摸一摸,并不想伤害它的。”
那少年看也不看墨心,一边给马倒草料一边道:“这匹马儿性子最野,除了将军和我,生人再不能靠近,你若靠近它,它便踢你,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它踢坏了你怎生得了?”
墨心噗嗤笑道:“我原道你是怕我伤了马儿,原来你是怕马儿伤了我?”说完低头掩面轻笑。那少年瞪了她一眼道:“少胡说”,说罢拿起草筐便起身走了。
这日后,墨心每每为灰兔送茶水时总能见到这少年,这少年依旧一副清冷模样,并不与身边人交谈。时间长了,墨心便得知那少年叫小芒,是灰兔的贴身侍从,灰兔颇信任他,众人对小芒又恨又畏。
墨心见他也是汉人,便欲再与他搭话,无奈那小芒终是不理。
午后,营中众人正在里面吃饭,墨心在外面晒些干粮,一个士兵醉醺醺进来,墨心一看正是那日在灰兔营外发怒的人,上前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那人踉踉跄跄道,“去将上好的酒菜与爷上一桌。”
墨心为难道:“将军,我们这营中刚做完灰兔将军的午饭,灶火已停,刀具都收了。况我们这营中只供灰兔将军的饮食,将军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那人大怒,骂道:“你这瞎了眼的孙子狗养得耗子,我让你这娘娘腔给大爷做你便做,再废话老子将你这锅碗瓢盆全捣毁!”
说完,上脚踢那些晒在地上的干粮,墨心上前欲要阻止,见屋内众人都出来了,却都离这醉汉远远的,自己也只好不言语。
忽见小芒来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