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琸居然松了口气,永明帝怎么想他不重要,反正也不可能更差,没牵扯到孟雪娇就行。
而且听这意思,李承璁都没发现是他动的手。
李承璁果然蠢如猪,李承琸掩去唇边冷笑,面上依然清清淡淡的。
“儿臣知道了。”
永明帝实在讨厌他这样子,子肖母是真理,李承琸明明没和周后相处多久,脸也不再像了,但这气质却太一致了。
永明帝心头无名火起,随手拿了个砚台朝李承琸扔过去。
李承琸没有躲,永明帝不爱骑射,手上没有力道准头,他听风声方向就知道砸不中,何苦给自己找麻烦呢。
“既然想进京,”但麻烦还是来了,李承琸听见永明帝悠悠道,“那就进来吧,西大门最近缺一小卒,你自己过去。”
城门卒是哪怕军户也不愿做的,更何况李承琸好歹也是守关大将,来往客商,各路贵人都要路过,可谓是羞辱了。
李承琸垂眼敛去思绪,欠身行礼,不忘最后问一句:“经还要抄吗?”
回答他的是如意伴伴,老宦官看一眼永明帝眼色,就知道永明帝的意思,也知道永明帝现在并不想理李承琸。
“殿下还要打磨心性,自然还是要抄的,”如意伴伴看到永明帝缓和了面色,知道自己这回抢话是抢对了。
永明帝一句话也不想和李承琸多说。
*
“叫青青怎么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秋暖提议道,“和小鹿很配。”
小鹿温顺地跪下来,任由孟雪娇揉搓它的皮毛,孟雪娇摇头,“不好,这又不是青鹿,青青太酸了。”
这阵子她央二哥给她找了根白蜡棍子,借口看鹿悄悄在庄子里习武,秋暖一开始还惊吓小姐从哪学的武功,孟雪娇只能鬼扯。
“我梦见仙人教了我武艺,若是不练岂不是触怒仙人?再说多点自保之力总是好的。”
秋暖被她叨叨了两天,叨叨得头晕脑胀,最后服气了:“我听小姐的,反正小姐比我道理多。”
反正她又打不过小姐,也劝不动小姐,还能怎么办呢。
孟雪娇是天生神力,但自己莽和修习武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她上辈子打熬筋骨打熬得迟,技巧上的东西其实学得不是很好,就是靠力气用重兵器来破敌。
现在她还在生长,好好磨练,肯定还会比上辈子强些。
想到兵器,孟雪娇心中生出一丝怀念,上辈子她是有件趁手的神兵的,李承琸给她特地打造的百十斤的长斧,用的是蓟城曾经的镇关之宝做底,锋锐不可当,全斧头一点木头都没用,全是Jing铁。
为了配上这斧头,李承琸还特意给她找了马王,凡马扛上都动不了,小蛮王都挡不了三下。
“就叫斧头吧,”孟雪娇一锤定音,“斧头多好听啊。”
她的斧头和面前的小鹿一样温驯可爱。
秋暖欲言又止,不管是好听还是长得像,斧头和这么乖的小鹿,都沾不上边吧!
但小姐发话,秋暖也只能委委屈屈道:“好。”
她同情地看向那小鹿,幸好自己名字是夫人起的,要是被小姐起个棍子大刀这种名字,秋暖想想就眼前发黑!
孟雪娇练完武,浑身舒爽,看见秋暖愁眉苦脸,不由得一笑。
“罢了罢了,”孟雪娇道,“你这是什么样子,这几天我不来就好了。”
秋暖总怕白氏发现孟雪娇偷偷习武,孟雪娇最近练得急,也觉得需要歇歇。
她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也不能一味求强。
秋暖面上带出来喜色:“小姐可要说到做到!”
主仆二人收拾好了东西,就准备回城了,按理说应该从北门入城,但孟雪娇实在不想回家,想趁在郊外多跑回马,就绕一圈从西门进去。
西门直连关外,北方客商都从此门过,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入城需下马,孟雪娇也不想多事,早早戴了帷帽,和秋暖牵马前行。
秋暖忽然讶声:“小姐,那是六殿下吗?”
秋暖对李承琸依然没什么好印象,但也知道自家小姐对六殿下印象不错,而且孟雪娇也说,花宴的时候孟雪娇又救了她一次,这让秋暖对李承琸也尊重了很多。
不过秋暖觉得这也不重要,小姐的主意是越来越大了,她只需要听从就好。
主意很大的孟雪娇也看见了李承琸。
少年站在一众城卫当中,挺拔如枪,只看背影,周围高低胖瘦塌肩低眉的城卫哪个都比不过他,但当他露出来那张修罗面孔后,所有人都变成了一种轻蔑神色。
“那是咱们的六殿下?”
“那可不,听说犯了错被陛下扔来守门受罚,嗨,这六殿下做了多少混账事,不是说前几天还在如意坊强抢民女吗?”
“那件事不一样,我知道,是骗子要赖六殿下,哈哈,真是眼瞎,居然去招惹这夜叉。”
周围几个书生悄声嘲笑起来,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