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于风人生的二十二年中从未有过这么抓心挠肺的几天。
当时情到浓处开不了口,不忍看沈蜜伤心难过,更不想和他就此决绝。林于风选择了逃避,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然而,刚回府待了一晚她就坐不住了,有些懊恼,不管将来如何,这么不声不响的溜走总是不好的。而且沈蜜性子又有些古怪。
哪成想,林管家好不容易等到小主人回来了,严加管教,拉着她做各项封爵准备,脱不开身,几日一忙就忙到了除夕。
林于风被宣进殿的时候已经在殿外等候了许久,背后紧张出一身汗,猜想着沈蜜的反应,准备对策。
酒杯落下的那一刻林于风是知道的,心也跟着一跳,慌了一下。只是受封过程不好乱动,等过了许久再望去,那个人只是面无表情,只有shi润发红的眼睛出卖了他。
一场宴饮,宾主尽欢。
萧启早就不知准备好去哪个殿鬼混了,沈蜜全身都麻了,却不停歇,扶着绿荷逃回了凤栖宫。
绿荷一直随侍看得真切,定远王世女刚进殿来时还以为只是长得像沐侍卫,一开口,绿荷也就没了什么借口。绿荷尚如此,何况是每日与林于风水ru交融的沈蜜呢。
“君后,这…”
“出去,快出去!”说着噼里啪啦瓷器破碎,飞溅着割伤了绿荷的脸。
绿荷见沈蜜如此,眼眶也红了,又不敢放他一个人在这危险中。
芙蓉不明就里,刚靠过来,也被沈蜜喝住:“本宫说了都出去,你们一个个的不听,还凑过来。明日都遣了你们回宰相府,这宫里才算安静。”一通话歇斯底里,不留情面,绿荷芙蓉都很委屈,可沈蜜如今的癫狂样子也没人敢惹他,相偕出了寝殿。
终于,整个空间只剩下了沈蜜。
他先是伏在桌上哭了一通,心里发狠起来,把剩下的瓷器也砸碎了。就这样沈蜜踩着碎片,快步走到床前,拿起Jing心保护着的白玉瓶也忘递上狠狠一砸,就这样碎玉掺着药粉散落一地。
连着一个月沈蜜为林于风绣好的香囊,也被绞得稀碎,寝殿内一片狼籍。
做完这些,沈蜜好似浑身卸了力,跌倒在床边,嚎啕起来,也不管碎片刺破衣衫,直插入rou。
林于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她脱了蟒袍,换了一身常服,料子比还是“沐侍卫”的时候好了不少。
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剪了,临河的窗子却还没来得及拴,等着消失不见的人再回来。
对于室内的情况,林于风有些心理准备。她没有避开碎片,径直走向了沈蜜,拥他入怀。
“蜜儿,我…”
蓦然落回了熟悉的怀抱,沈蜜没有推拒,可一听这声音激烈的反抗起来:“滚,快滚!本宫不想见你!定远王世女…不,现在是定远王,你可知私闯后宫该当何罪?”
沈蜜从未如此狠戾的同林于风讲过话,平时不是羞怯就是撒娇,或是捏起嗓子呻yin。
林于风心疼不已,又见他跪坐在碎片上,地面浸着血迹,吓了一跳,不顾他挣扎,将他抱坐在床上,解开凤服。
林于风力道大了些,制住沈蜜挥舞的四肢,沈蜜也只能靠一张嘴哀嚎。
“啊…!你骗得我好惨!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难过吗?”
“呵…你是定远王世女,天之骄女,是不是看我很可笑?是不是很得意,脔了我几次我就喜欢上你,爱上你了?看一个老男人在你身下浪荡很开心吧…你…唔…放开…唔。”
一句句自虐性的指责刺得林于风说不出话来,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用唇堵住他的话,好让他冷静下了。
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沈蜜咬破了林于风的舌,想逼她出去,没想到林于风越疼越勇,就是不离开,还越伸越往里。
沈蜜心中哀戚戚,舍不得咬断那缠人的舌,舍不得切断这凌乱的情线。
“唔…够了!”沈蜜被吻的脸颊通红,双眼却还清明,第一次用尽全力推开林于风。
林于风一时不察,后退得有些踉跄,一脸不可置信,连带着还生出许多悲哀。
她第一次这么急切,跪在床前想要挽回沈蜜:“蜜儿,我错了,是我不该瞒着你。我…一时想差了,以为你我迟早会以真实身份相见,怯懦着能逃一天是一天。我是定远王又怎么样呢,我对你的情意从无一丝谎言。蜜儿,饶了我这次吧,蜜儿…”
“你是定远王又如何?你是定远王就注定是我的晚辈,就注定与我沈府无缘!好侄女,你还是快些回府,也别再来我凤栖宫了。”沈蜜字字泣血,难过到不行,还是残忍的伤人伤己。
“不,蜜儿,可以的,等事情一了我就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可以去江南,去大漠,去一切你想去的地方…无人能管我们…”
沈蜜听着林于风的安排,似乎很真切,可现实如此哪容得了他们,不想再听这些花言巧语,沈蜜逃进了温泉室,将自己泡进水中,想着干脆就这样溺死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