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了几次,也没说出个可是然来。
可是什么呢?一见钟情吗?再续前缘吗?还是有缘有分呢?
我不知道他要可是什么。
“那算了,既然我们意见不一致。”我说。
那算了。我也跟我自己说。
我想走了。
妈的。
听自己喜欢的人在这可是,我真的吃不下这顿饭。错了,我是说,我真的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下了。
我走,又能走去哪呢?不醒过来,一切都是白扯。
我放下筷子,走到他内室的床边躺下。
管他妈的呢?老子要睡觉了。
我听见他也跟过来了,蒙着被子听见他轻巧的脚步声。
他有没有叹气呢?还是绸被的布料摩擦?
我不知道。
我醒过来了。
可能我永远不会知道了。
我三天没做梦了。三天没在梦里看见师朝云。
我好想他。
真的。特别想他。
我白天做更多的体能,晚上倒头就睡,却还是一夜无梦。
咋能这样?
断了我这么多年的念想吗?
我不信邪,我睡眠质量一向差的不得了,三天不做梦已经是极限了。我怎么可能不做梦呢?
我连着看了三部恐怖片,又吞了两片安定。
结果还不如不梦。
我看着师朝云背着一个陌生女人上山,好像就是那个什么九九。
他走到山头上,跟树下坐着的老太太弯下了腰。
“婆婆,请你救救九九。”
“你要用你的命,或是你最宝贵的东西来换。”
“我最宝贵的东西就在这了。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
“你确定,要用你长长久久的一生,来换你背上这个女孩的苏醒?”
“确定。”
“值得吗?”
“用久久换九九,值得。”
我一口气听完这段对话,还没感叹一句这老太太的声音干涩枯哑得如同油垢的污桶里肮脏却绵密的泡沫,就被师朝云那个狗屁决定勾了心神。
他说换什么?
换他妈的九九?
我得救他。
我得救他啊。
他妈的。
我得救他啊!
为什么啊?怎么化不成实体啊?
我哭湿了宿舍的枕头,在梦里却流不出一滴真实的眼泪。
我得救他啊。
我亲眼看见师朝云的身体魂魄被那个老太太分装在两个罐子里,那个名为九九的女人则很快苏醒过来。
狗东西。
什么狗东西。
呸。
我没救成师朝云,现下想要集中意念去骂那个女人一顿也不成。
我气急败坏,却因没有实体而无法发泄。
去他妈的吧。我想。
我醒过来。还不如不醒。
我好想师朝云啊。
后来几年,我都没梦见过师朝云。
我后来学了画画,用不同灰度的铅笔勾勒师朝云的轮廓。
我把它们贴满了我家的墙壁。
来过我家的朋友都打趣我,问我喜欢上了哪个coser。
我笑着摇摇头,说谁也没有。
又过了几年,我又做了一次梦。
和上次一样——还不如不做。
这次是那个名叫九九的女人上山,她去求那老太太救她丈夫的命。
“你要用你最宝贵的东西,或是你的命来换。”
“必须要拿命来换吗?”
“要拿灵魂。”
“我没有什么宝贵的东西。”那个女人转移着话题。
“我这刚好有一个中原男人的灵魂。”
“可以用它吗?”我甚至看到那个女人眼里都冒了绿光。
“当然,我正想腾个地方。”
“太好了,我最恨中原男人。”
“为什么呢?”
“我爱上过三个中原男人,可他们都负了我。”
“巧了,这灵魂也说过,他爱上过三个边族女人,而且还都是一个人。你大可跟他聊聊,趁我去准备工具的时候。”
接下来那个灵魂开了口,声音略有沙哑,但我还是能认出那是师朝云!
师朝云!
这种惊喜的发现并不能打消我关于后续事情进展的恐慌。
“我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是在六岁,那时候我们约好一起私奔,虽然年纪小。结果后来我父亲把我绑在柴房里,不让我出来。后来她就走了。
我第二次见到她是在一个诗会上,她惊艳于我的文采,我也再次被她吸引。可惜的是,她好像并没有认出我,我们再次做了约定,因为我们各自民族的不同,甚至社会的性别权属不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