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诚和王幻婚礼的那天,和新婚夫妇合影后她回头望去,镜子中一路走来的自己比那对夫妻更为夺目。
“啊!知行,王老师拿到聘书了!”袁冰冰推门而入,“哪个王老师?”祁知行还没有从昨天的宿醉里清醒过来。“王幻啊!王幻。你看你们自己群里的信息,肯定发了。”她打开手机一看,满满祝贺的消息,匆忙也发着祝贺的话语。只是一股不安突然的翻涌而出,“谢诚呢?”“没有看到他的名字,自然就没有啦。”“不会吧!”“什么不会,天啊!你不会还惦记着他吧!”她横了一眼袁冰冰,“我看起来是那么不清白的人嘛?”袁冰冰被这一横,脸上布满了委屈“我又不是这个意思。”祁知行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过分,“好,好,好,我说错了。”带着些许笑意的声音哄着袁冰冰。
安抚好袁冰冰,心中的不安却没有丝毫的消散,她了解的谢诚那个自傲的男人,一向靠着聪慧和肆意的才华轻松的走着别人觉得泥泞万分的路,人生何成体验过挫败。
她费力的爬起来,随便找了一件t 恤和短裤,夏日的骄阳刺得她的皮肤有些痛,赶到办公室的时候透过走廊的窗户远远就看到了谢诚,依旧像从前那般沉浸在研究里,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祁知行觉得安心。正准备离去的时,奇迹般谢诚看向了自己,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她瞬间回到了过去,那上火的情绪又卷土重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可恶到极致,玩弄人心是他的游戏,取笑她是他的快乐,祁知行现在只想和他一边两宽,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但入夜后她像是被自然驱使般走到她们往昔的小店去,“哦!你来了。”一句话捅破了所有曾经矫情的尴尬,被撕裂开的是虚无中的距离。谢诚在翻着油光的桌面上玩弄着酒杯,她才懂得哪里来的安然,是谎言把丑陋包裹着藏匿着,是人世间做作的隐瞒。那嘲讽的笑容是不可见人的嫉妒,那话语的高扬是无法站起的勇气。
她拿了把椅子往桌子边一方,空间更加的拥挤,“你就不能挪一挪嘛?”“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的坏。”默契将他们像是什么也么有发生过一般的相遇,但默契却没有告知他们应该说些怎么样的话语才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的贴近。
她接不上来话,更谈不上安慰这个受到自尊受折的男人,她是笨拙的石头,是无法传达感情的植物。她开始说,毫无相关的东西,她说着“白马非马”的讽刺,他开始说着资本不可停止的无奈。他们在这不透明的世界里在插肩而过的遗憾里成为了彼此的镜像,被世间冷漠堆积下的弃之一边,费力对抗和不断挣扎下是熟练的将不满深深的埋在心底,只是偶然有人经过,什么也不言语的陪着疲惫的彼此走一段的话,那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夜晚也能安然入眠。
怎么会这么巧,温暖闪耀的夜晚的繁星先是他,现在又变成了她。怎么会有那么的奇迹呢?只是在心底躲躲藏藏快溢出的感激,终于在这一刻的坦诚表达,变成了他的她用着曾经安慰她时他的话语安慰着变成了她的他。夏日里的夜晚,不像白日那般折磨着枯萎的人们,残留的晚风只剩残缺的凉意袭来,话语又何须过多,又寻觅不到回到过去的路,也解答不了行走世间丑陋的心底,只是在这间破旧的小店里注定的相遇,耀耀生辉的是对彼此的认可,气氛是空中繁星点点照亮着彼此的明天,时间匆匆流逝变成了扫兴的天才,长夜没有尽头才好,漫天星光永不消散才甘心,可黎明来得太快,在寂静中回响的彼此无法传达的欲言又止。
悄无声息堆积起来的时光,背负着彼此心底不可偿还的罪恶,每次的相遇是要处刑的罪,每次的话语是躲躲藏藏的交易,被压制的是良知一次又一次的反抗,祁知行这才发现原来人真的可以这般如此,做出不可被原谅的事,又一次爱上了不可爱上的人,她被自己恶心,却乐此不疲作着无法清醒的白日梦。
那日里,谢诚比以往喝得更多,塑料软质的酒杯被揉捏着失去了原本的模样,长久的相处,熟悉的是彼此心底不可表达的含义。“看来是最后一次了啊!”祁知行说完整理了整理衣角,“额。”谢诚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小。沉默成了彼此共同的孤独,祁知行以为自己会痛苦流涕,但现实特异是难以琢磨的迷,泪水涌上之后的心中肆意着久违的轻松,她搞不清楚搞此时应悲伤还是释然。
被对方抹去的泪水,所残留的泪痕带着对方是温暖,心中的释然却愧对于这份温暖,明明是分离的场景,为何可以如此的轻松,往日里的相通,回忆中的点滴,都陷入了名为释然的漩涡中,她不知道她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她那被拭去的泪水不是为了分离,而是自己的绝情。
“一开始,最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你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丫头。”
“呵,感觉相同。”
“但是,一点点的发现你好像是以前的我。”谢诚眼中显现的是往昔的宠溺,她看着这份宠溺才恍然觉悟。
“悲伤又敏感非要隐藏起来,像是个什么也不在乎的空壳。忍不住的关心你。”原来此处,原来是这样,因为经历过所以才了解,因为了解所以放心不下,她看着这个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