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害羞,想着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算了,算了。
“话说我们不点餐的嘛?”谢诚指了指不远处正不耐烦斜眼瞅着他们的老板娘。在被随意裁剪后被夹在一起的纸上,写起他们常吃的烤串。祁知行看到后“要两份烤五花肉。”“哪有这么喜欢吃肉的。”“你不喜欢的话。”“我也喜欢。”带着些许笑意的回答。默契一旦存在,话语成了日常中的蓬蓬松松的棉花糖,偶尔也会觉得吃起来麻烦,摩擦总是出现,但吃到嘴里的甜意化解了苦闷的日常。还没说完谢诚便递给了她,刚打开的碗筷。
这家他们常来的烧烤小店,或许是因为店小,地面总是油腻的走上一步都要费力的挣脱出来,每每粘连的声响大小祁知行便知道这家店昨天生意的好坏。桌子总有着不知是今天还是昨天也可能是祁知行不愿知晓的很久以前的细小的粒状物,卡在桌子表面的缝隙里,夏日不管是她还是谢诚都不愿意将裸露在外的胳膊放在这样的桌上,如何又能保护自己的胳膊又能吃到食物成了一门学问,他们也曾相互调侃着彼此微不足道的只有在特定时刻才显现出的洁癖,结论是什么祁知行记不太清了,只是偶尔谈论到此处,俩人都为曾经自己的斤斤计较而好笑。
这家店离f大不是特别的近,每次他们吃饱喝足后都要走上半小时才能回到宿舍。这种种的缺点都他们能容忍下来是因这家店因为太小了,小到白天连招牌都没有,到了晚上管辖的人都下班了,才怯生生的将木质的招牌放在门口,本就只容一人通过的道路堵得更发的狭小,除了他们还有附近的居民,谁也不会来。
他们在这狭小的地方,思绪却被无限的放大,这是他们自由的天地,他们上一秒还在100年前的《人性的弱点》中讨论着哪些是毛姆的真实;这一刻又追随着500年前的王阳明肆意着说着他们一知半解的句子,谁都觉得自己才是掌握了真实的那个。思考相互碰撞所显现出的星点亮光,比夜空中的星辰更加耀眼,偶尔耀眼得白天也陶醉在夜色中漫步,日夜颠覆的是是认可,是一知半解,是绝对的不认同,停住的浊酒杯里是局限的文字,不趁间断的是只愿分享给你的真实。
在这里谁也不会听也听不懂他们的聊天,偶尔他们自己有时候都不懂,甚至于有些自己说出的话语他们也不曾知晓其中的含义,只是书中是这样说的,他们便原封不动的诉说出来,哪管对还是不对,被对方询问是什么意思的时,“我哪知道。”谁也不会觉得难堪甚至是觉得好笑。无知成了这个空间里的情调家,皮毛也不会被苛刻,胡说八道也不会被打断,哪来的秩序,哪来的准则,全部从史前开始重新来次。胡诌是才是世界的真理,是严谨的思考简单的表达。
他们开着用啤酒瓶做成的车里环游世界,他们见到了许多,却什么也没见过。他们和孟子论道,让他少想点少写点,他们再也不用记这么多,却还是要记这么多。在不透明的世界,话语成了多余,拥抱成了虚假,期待是无药可救的未来,但在这不到二十平的拥挤的世界里,思绪与思绪之间的相通灿烂得将灰暗的想法,不堪的话语神迹般发出了闪耀着光芒,已经无所谓外面的风催雨打,只不过是夏日里自娱自乐的人们用沙砾堆积成外表吓人的怪物,摇摇欲坠的样子在人们虚假言语中变得格外的锋利,祁知行再也不畏惧,挣扎都嫌烦琐,他们现在拥有着彼此拥有着蔚蓝的大海。她觉得他们正在相爱,那时不可被点破的,月色真美的爱。
第3章 猜疑
相识的第3个夏日里,祁知行终是赢不过父母,她只好回家备考。现在和她贴近的袁冰冰蛮脸埋怨,一点也不坦诚的表示,没有人内卷她,她反而是挺高兴。她和袁冰冰一起考研,分享着彼此的焦虑和不安,低落又丧气的话语让她们惜惜相惜,说着失落的话,又拼命努力,在其他人眼里都是那么的厌恶。还好的是她们向来都是拼经全力,女生之间的友谊随着年龄越发的坚硬,曾经的敏感在直言直语的工具下也只是偶尔显现,她们是扯不断的水流,安心流淌到未来。
谢诚送她的时候,气氛像暴风雨后低气压连话语都成了尴尬,广播声肆意的蔓延交杂着不间断的相聚和离别。人群是坏掉的指针,没有规律的碰撞着,追逐着,短暂的停留却又被不知是何物的摆轴迫使向前。祁知行迷茫在这不断变化的场所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真实,什么也抓不住一般的恐惧弥漫在他们之间,她觉得这份带着些许离别只有诉说爱才能安抚,她突然很想谢诚拥抱她,说爱她。
她开始不明白他为何一直盯着动车的发车时间看,鲜有变化的字符,她几乎都可以背下,在离别时刻的漫不经心像是他原本的模样,或许是室内空调努力工作的结果,或许是人心的冷漠,她觉得寒冷,从内心深处无论怎样费力隐藏终究汹涌而来,天真的已为愈合的曾经被支离破碎灵魂在一刻被一览无遗,原来什么也不曾改变,她还是少时那个堆着明知会坍塌的城堡,期待着祈求着妄想自己总有一日,安全又自有。那巨物却肆意嘲讽着她的自不量力,玩弄她的自以为是,在现实中她用尽最后的一丝尊严强忍着没有落泪,仅仅是身体不断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