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家这里……”万氏惊魂未定,生怕歹人去而复返,有意留住齐佐守护。
“你自唤府中下人护着,我去拿贼。”齐佐撂下一句话便飞身跃出,单留下失魂落魄的万氏,贴着床头抽泣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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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淫贼,孟浪自有一身不错的轻身功夫,本以为可趁着夜色掩护逃出生天,怎料那齐佐轻功竟也了得,如附骨之疽紧随在后,甩之不脱,不免心中焦躁,京师地界可不比寻常州府,巡夜的兵马司、巡捕营,值更的总甲火夫不知有多少
,要是倒霉撞上几批,引得众人围剿,再想逃脱可就难如登天了。
心中分神,孟浪自然也就慌不择路,竟闷头扎进了一条死巷,待发觉时想要掉头已来不及,眼看着那年轻锦衣卫按刀缓缓逼近,孟浪心底顿时升起一股狠厉之气。
“怎么着?”孟浪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气势,张牙舞爪道:“爷们敬你这身官衣儿,可不是怕了你,还没完了是吧?”
齐佐不为所动,只道:“束手就擒还是拒捕动武?”
孟浪嘿了一声,“小子,你这叫赶狗入穷巷,可别怪孟爷爷心狠。”
齐佐正纳闷孟浪这个古怪比喻,见他突然探手入怀,道他要施什么歹毒暗器,忙凝神戒备,怎料他掏出来的竟是一个女人的红布肚兜。
孟浪捧着肚兜深深嗅了一口,一脸陶醉痴迷状,教齐佐一通恶寒,皱眉道:“你打是不打,究竟搞什么古怪?”
“来啦!”手中肚兜随手一丢,孟浪立刻猱身而上,一拳直取齐佐面门,这一招又快又狠,可谓神速如电。
齐佐举刀横撩,孟浪拳到中途,身形一矮,倏然变招,两腿连环踢出,招式迅捷怪异,逼得齐佐连退数步。
孟浪同打了鸡血般,得势不让人,拳打脚踢,招数密集如狂风暴雨,步步进逼,不给齐佐喘息之机。
齐佐心中焦急,首次单独受命,若教脱了贼人,哪还有脸在锦衣卫中立足,这时孟浪左手掌刀斜劈,齐佐举刀横削,怎料这一掌乃是虚招,瘦小身形瞬间侧翻,右腿倏地踢出,捷如猿猴,正中齐佐刀柄,齐佐握持不住,绣春刀斜飞上天。
一脚踢飞了齐佐的兵刃,孟浪心中暗喜,叫了一声‘纳命来’,疾步抢入中宫,准备痛下杀手,了结这坏他好事的鹰爪孙。
齐佐兵器脱手,不见慌张,两手翻转间各亮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匕,反手握匕,贴着孟浪身形转了几转,身形飘忽,有如鬼魅。
孟浪只觉霎时间双手手腕,两腿膝弯间猛然剧痛,身不由主前扑跪倒,齐佐闪身移步,已转至他身后,一手抓住他发髻,使孟浪脖颈扬起,另一手冰冷刀锋紧贴他的喉咙,寒声道:“我倒要看看,究竟纳谁的命?”
转眼间胜负倒转,对方出手奇快,招数刁钻诡异,简直匪夷所思,孟浪看着血流不止的双腕,手指已不听使唤,晓得手筋已被割断,亡魂大冒,失声叫道:“你敢杀我,我们门主不会放过你!”
“宁不取?让他尽管来找我。”齐佐不屑冷笑。
“不是他!”孟浪心忧齐佐突下杀手,几乎用吼道:“如今彩蝶门已然易主,可不是好惹的。”
“哦?那就说说看。”齐佐道。
为了保命,孟浪竹筒倒豆子一通详说,原来不久前彩蝶门发生一些变动,一个神秘人物自号‘彩衣神君’的找上门来,亮出老门主信物玉蝴蝶,声称接管彩蝶门,门主宁不取为其武功折服,退位让贤,自居副门主。
彩蝶门三十年来江河日下,人心离散,摧花斫柳宁不取只知躲在门中纳福,对四散天下为非作歹的门人弟子不闻不问,这也难怪,几百个淫贼窝在一处,大眼瞪小眼,只怕亢阳上升,一个个都能憋出病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孟浪一般,给个洞眼儿就能下鸟的。
彩衣神君上任之后,立即重振门规,门中的一些厉害人物如通妙散人、大小不良等纷纷回来听命,有不从者都被他打得七窍流血而亡,彩蝶门大有重振声威之势。
崔百里为宁不取亲传弟子,他死的消息传到门中,便是为了安抚宁不取,提高声望,彩衣神君也要彻查死因,派出已经成为亲信的孟浪负责此事,孟浪晓得自己得新门主信重,许多同门眼红不服,一心想将事情办得漂亮,怎料才一出手,就落入人家手中。
说到这里孟浪也觉晦气,懊丧道:“那一个丧夫的寡妇,锦衣卫的官爷也分人把守,看来厂卫中人果然如江湖传闻一般,无所不在啊!”
“本官没这许多闲工夫,是你们自己做事差了,”齐佐徐徐道:“既然要逼问口供,为何还要打草惊蛇地先盗走崔百里尸身?”
“什么?盗尸?我没有啊!”孟浪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大怒道:“他奶奶的,有人阴了老子,待老子回去后饶不了他们!”
“你先能回去再说吧。”齐佐讥诮笑道:“只要能出了镇抚司,随你去哪儿。”
孟浪晓得凭自己案底,进了诏狱便没命能出来,急声道:“官爷,咱们打个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