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确实感受到了温暖,她前世是西南人,无论她身处的社会,还是家庭亲朋关系,从没有遇到过像田保国两口子一样,这么无私无利帮助街坊的邻居。
一个社会的冷漠造就一代人的冷漠,而在这个贫穷又艰苦的年代,人们大多热忱向善,乐于助人,也就造就了一代人吃苦耐劳,热心善良的品质。
秉持着人对我善,我亦回之的原则,余秀这半个月以来,力所能及的帮着李晓丽干活做家务,虽说做不了什么重活儿,但帮她看看孩子,喂喂鸡,洗碗烧火什么的,也做得挺好。
这还得感念余秀那一对不走心的爸妈,她nainai是农村人,余秀小的时候,每年放了寒暑假,她爸妈就把她送去乡下,让她nainai带着她,她没少帮着nainai做农活儿,即便后来长大去了城里发展,这些曾经做过的农活儿从没忘记,做起活来信手拈来。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她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这让李晓丽万分惊奇,说那碗口大的伤疤,别人少说要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才会转好,她不但结痂愈合,人活蹦乱跳,瞧着力道,像比以前大了不少,竟然单手拎起上百斤的麦子麻袋,可把李晓丽给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秀就有点心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体为什么会复原的那么快,力气会那么大,但她心中隐隐有个感觉,她不是无缘无故穿越过来了,有可能是命运之神搞错了,弄点金手指给她补偿。
不然她前世扛个大饮用水桶都费劲的人,如今单手轻轻松松拎起上百斤的麦子,还只用了一半的力道,这可怎么解释?
既然身体大好,又有了金手指,家里还空空如也,余秀老早就想收拾老陈家一家人,帮着李晓丽筛检完要种的麦种之后,她就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家。
陈家的屋子是用大块的土坯泥砖做得屋子,茅草盖得屋顶,房屋坐北朝南,横着共有四间正屋,中间夹一个堂屋,竖着左侧是灶房茅坑,右侧是柴房和牲畜房,外围用山上的大块岩石掺杂粘泥修葺了半人高的围墙,围墙外边儿还种了一大圈荆棘,这样能有效的防止山上野兽下山进村时进院咬人。
陈仁贵死后,家里的六只鸡和两只小野猪都被老陈家一家人抢去,院子里安静静的,只听见余秀在屋里东摸西找的声音。
“妈,你在找啥?”狗蛋蛋牵着芝芝跟着余秀回来,一进屋就看她四处翻找,心说这屋里的东西都被那恶毒的老妖婆全都搬走了,也不知道她在找啥。
“你爸的猎、枪呢?”陈仁贵娶原身的那天晚上,像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大半夜原身搂着小芝芝睡得朦胧之际,被他喊醒,一句三喘气地把家里藏钱藏粮藏枪的地方跟她说了一通。
当时的原身迷迷糊糊听了大概,后来蒋大春带着她的儿女上门来,把家里洗劫一空,余秀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心想那些钱粮肯定也没了,也就按下那颗烦躁的心脏,老实养了大半月的伤。
如今突然想起陈仁贵跟那蒋大春闹腾了大半辈子,以蒋大春那如土匪一般的恶毒性子,陈仁贵临终前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钱粮和他时常进山打猎的□□一定还藏在家里面,就是她始终想不起来陈仁贵跟她说得藏在哪里。
“那要猎——枪做什么?”狗蛋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小脸绷得很紧,看起来有些紧张。
余秀回头看他一眼,突然明白过来:“你把猎——枪和钱票都藏起来了?”
这狗蛋蛋看似瘦小,不爱说话,其实性子虎着呢。
李晓丽家生了三个小子,年纪在十来岁之间,正是淘气的时候,不过三人却挺喜欢芝芝这个白嫩小女娃,有啥好吃好玩的都先紧着芝芝。
有次李家最小的小子贪嘴,抢了李晓丽煮给芝芝的鸡蛋,芝芝哇哇大哭,狗蛋蛋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直把那小子右眼给打肿了,余秀少不了一顿赔礼道歉。
打那个时候余秀就明白,这小子看着面相老实,实则是个护短的主儿,瞧他刚才问她那语气,她敢肯定家里的钱粮都被他藏了起来。
狗蛋蛋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芝芝却急了,nai声nai气道:“妈妈,爸爸的钱是留给我们读书用的,我们不能拿给你。猎——枪哥哥藏起来了,你要是想用,我叫哥哥拿给你。”
“好嘛,既想让驴跑,又要防驴吃粮,你俩逗我玩呢?”余秀瞧这两兄妹的防备样儿,直接给气笑了,也不找猎——枪了,坐在破旧狭窄的炕床上,看着两人道:“我问你俩,我是你们什么人?”
“后妈。”狗蛋蛋毫不迟疑。
“既然是后妈,你爸又死了,我随时都能拍拍屁股走人知道不。”
余秀学着李晓丽的模样,把腿盘着坐,虽然不大雅观,但坐着舒服,“我一走,以你们那恶毒nainai的性子,还指不定怎么磋磨你们,你们也别指望隔壁李婶婶能收养你们,人家有三个儿子要养,还要赡养老人,他们能帮你们一时,能帮你们一辈子?”
第3章 003
“你想怎么样?”狗蛋蛋很上道的接话。
余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