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底靴,身段亭亭玉立,虽然只看得见一双黑的清透的眸子,眨眼间全是皎皎月光,让人心醉。
蒋老伯对他解释道:“山上蚊虫多,小姐怕痒。”
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只口哨,吹了两声,立刻有“噔噔”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却是一头黑眼珠滴溜溜乱转的毛驴。
左元淳见蒋老伯给驴安上鞍子,又垫了三层棉布防震,忙提醒道:“蒋伯,短短一段路,我来回走的,不用骑驴。”
“小姐身子差。”蒋老伯在照顾左元淳这件事情上有一套自己的观点,执拗如牛压根不肯让步,又问:“只有秦大人随我们上山?”
“王掌柜体胖汗多,我那几个下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秦书润凑近前,检查一遍缰绳,肚带已经紧扣,确定马具放得合适,回过身来打算扶左元淳上驴。
却见左元淳握住马缰,一脚踩入马镫,一脚蹬地,轻盈跃起,半空里轻巧一个转身抬腿,人已经稳稳坐在了鞍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颇为赏心悦目。
“小姐好身手。”秦书润眼前一亮,上前抚摸安抚朱驴子,抬头目光炯炯和左元淳对视,口中不吝赞赏:“想不到这驴儿也能这般乖巧。”
气氛正好,然后,秦书润被老人的大手拉开,蒋老伯不满地瞅着这只献殷勤的想拱白菜的猪,恭恭敬敬代小姐回答:“我家小姐有些才华,让大人见笑了。”
又暗示道:“大人没带随从,可老仆提的篮子蛮重的。”
秦书润一听就懂,这老头就是想让他提着篮子,但碍于尊卑有别,还不敢明说,只能暗示,于是笑yinyin接话道:“我提就好。”
蒋老伯十分满意秦书润的知趣,嘴里却假惺惺客套道:“怎么敢让大人做这种事。”
秦书润大有深意地撇了蒋老伯一眼,眼神有些嘲讽,果断顺坡下驴,道:“既然如此,那老伯提篮,我来牵驴。时候不早了,我们赶快动身。”
说着话,秦书润手拉住缰绳暗里使个巧劲,驯马和驯驴相通,因此,他轻轻松松就催地驴子快步走起来,几下就将一脸懵逼的蒋老伯甩在身后,与左元淳独处。
秦书润极有礼貌地问道:“ 淳姑娘,我们先去哪里找人”然后又极没礼貌地挑拨离间道:“淳姑娘何不取下面纱?天气如此闷热,不必总听老人家的话。”
左元淳本来就不想带,于是依言取下,果然呼吸畅快不少,秦书润偷瞄一眼,秀色可餐,也可使人心情愉快,此刻他心情就十分愉快。
左元淳凝神一看,此间树林稀疏小路颇多,边想边说:“我也不知道姐姐具体去了哪里,山上蛮大的,我和姐姐尝尝玩得开心就会随处乱走,不会在一个地方规规矩矩地呆着。不过我们两个都会吹笛子,吹上一曲《行云流水》,姐姐就知道我过来了。”
秦书润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姑娘会嫌山里无聊。”
“无聊?怎么会无聊?”左元淳想起山上那些快活的日子,笑yinyin地软语向秦书润描述道:“虽然周围人少,只有爹爹姐姐和几个管家,可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
“那姑娘和英姑娘常去哪里?”秦书润实在好奇,问道。
真是奇怪,爹爹总说姐姐行事粗鲁太过于直率,可和姐姐总能从山上找出好玩的地方,左元淳边想边说:“我们常去的地方飞天潭,蓬莱仙域,藏兵阁,琴川,云起城和饕餮禁区。”
“什么?”秦书润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元淳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我们给山上划分了区域,每个区域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我下来的时候,姐姐在藏兵阁,我们先去那里看看吧。嗯,藏兵阁的名字是姐姐取的,在那个地方有一颗空心的古槐树里边能站四五个人,蒋老伯看过了,说大概有七百多年,难为它现在还活地枝繁叶茂的。”
正说着,秦书润眼尖,指一指一颗透出丛林的参天古树问:“藏书阁古槐树可是那里?”
“嗯,是的。”左元淳一笑,取出一枝木笛吹起来,笛声轻且亮,曲调行云流水,和着松涛声透出林去,宛如天籁。
秦书润看美人玉手执笛,朱唇微动,乐声渺渺,声美人更美,不由为之目眩神迷。
正沉浸在此情此景中,不提防笛声突然中止,很是吃了一惊,问:“姑娘怎么不吹了?”
“姐姐没回我,想来是不在这里。”左元淳有些失望,收起笛子,拉住□□四处乱跑的驴儿,抿唇沉思了一下,犹豫地问道:“从事见过老虎吗?”
秦书润侧过头假装目视前方,心中只觉左元淳容色太艳,根本不敢抬头看她,随口道:“没有。”
“姐姐生父在的时候教她射过老虎,姐姐以前带了两张虎皮过来,铺在了空心树里做毯子,据说虎皮也能防虫子。而且姐姐擅长手工,善使兵器,给我做了许多刀枪棍棒,小弓小弩,长剑硬刀来玩,树洞内壁大概是被挂满了。”
左元淳诚恳提醒地秦书润道:“我等下要进去去取些东西。从事看到了不要害怕。姐姐说过,材料不够,这些武器有名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