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的手比他小太多了,覆不到他一半的手背,但能感觉到很是认真,手指很是用力,将他的手纱都压出了纹痕。非但如此,她说道,你手上带着这么些珠宝,就不可能写出好字。
他手上的确带着一些华贵珍宝,但并非只是首饰。但他仍柔声,嗯,下次我会注意不戴了。
和悠不再多说什么,只尽可能试图握住男人的手掌握他的力道。
你别用力。她说道。
我没用力啊。盘王有些讶异。
和悠顿时一愣。养尊处优的王爷,白净细滑的肌肤下面,有着令她吃惊的触感。肌rou力悍,骨骼遒劲,凸起的青筋血管里汩汩地涌动着雄厚的体ye,好像这张温润的皮相之下,蕴藏着令她震惊的可怕力量。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和悠怕还以为这是什么隐世不出的世外高人。但这人,修为明显比她低地多,应该也就是平日里用丹药养出来的身子。
和悠姑娘?
啊。抱歉。和悠回过神来,忙重新覆住他的手开始用力。男人身体各方面都与她差异太大,哪怕男人不动,也有些吃力,但他很配合,就像个刚学会写字的孩子那样任凭她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地朝下落笔。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爱这个书法家,教地那么认真用心,不语不声,全神贯注地盯着纸面。她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分寸,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离他过分的近了已经把自己整个胸脯都贴在了男人的胳膊上。甚至,他的胳膊已经深深陷进了她的两团rurou里也混不察觉,还在握着他的手认真书写着。
要是旁人。
盘王只会当做这是女人勾引他的小把戏,他见过太多了,比这高明数倍的引诱,他也不是没见过。
但
房间里只有笔锋触过纸面的沙沙声,周遭好似有沙漏中的流沙簌簌落着,偶有咔哒的惊动,不知是窗外鸟啄,还是什么果掉了。华衣薄如蝉翼,无法阻隔女人rou体软腴的触感。太软了,软地像暖热化开的某种果膏。朝下一些,甚至能察觉到有些丰腴的小肚子,好几层糯叽叽地贴在他的身上。春光闲懒,已至夏躁,他稍稍侧过一些余光,就瞥见女人颊边一缕薄汗润shi过下颌角,滚入高耸严实的衣襟。
有些甜津津的味道绕在鼻尖,抹不开。
他不知为何被吸引了,侧眸盯着她脸颊上并不算特别细腻的皮肤,清晰可见那一层薄shi凝润,凝成薄珠,滚过眼角,眼睛里像被汗蛰了,眨了两下眼挤出一点水光,再滚落到唇角。她不自觉是微张着嘴的,嘴唇里微吐出来的舌尖,搅和着亮晶晶的银丝。
他应已离她的唇不远,因为那股甜津津的味道,更近了一些,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也近了许多,许多。两个人的呼吸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
放松一些。她并未注意到男人细小的动作,仍专注盯着纸面,拍了下他的手背。
盘王这才被一下打回过神来,眼神也立刻正常了起来,他抽出了手也很自然地朝旁边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距离,温和说道,我大概明白了,我自己试试。
和悠见他突然抽手然后落笔开始写了,才好像刚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不和礼数,一下就慌了神般扶着桌子就欲朝下行大礼。对不起殿下,我我罪该万死,唐突了殿下殿下请责罚我
她又被那股柔风托了起来。
盘王持笔侧目,你看看你,好不容易与本王拉近了些距离,这就又开始了。我刚才就说过了,你已不是一个普通的浊人。有了小筹这层关系,你若再这样拘谨,我才会生气的。
是就算盘王这样说,和悠也仍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还是紧张怯懦地点头应声。
不过盘王也并未逼她,仍自己朝下写。
可等他写完一句,和悠的眼睛有些睁大了。男人进步很快,字字劲骨丰肌,且已不再是刚才那种只形无意。但并不只是这个让她吃惊
这人,怎么从她随手写的前几个字就知道后面那段完整的题赋的?
盘王放下笔,扫了她一眼好像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笑道,看来,我写地还不错?
是殿下神慧。
他拂了一下纸面,看似随意道,我随意猜了下,看来你这纸上没写完的,竟然还真是览盛的翀山赋。和悠姑娘可真是博览群书啊。
和悠姑娘看来喜欢的诗书,其实并非是那种深闺怨诗,而是这种慨廓锋锐的时论么。
和悠稍稍咬了些嘴角。
这倒是叫我想起来。盘王说道,你之前是和小筹打算一起参加幕考的是么。
不不是的!和悠立刻本能地否定了,毕竟浊人是绝对不可能参加幕考的,她本来也就是隐瞒身份去参加的。但是她说完就后悔了,盘王就算不是通过小筹知道的,以他的地位想查到她的报名信息也不难。
你别怕。盘王温和宽慰她,北旵毕竟没有明确的律法严禁浊人参加幕考。毕竟也不会有几个浊人,能像和悠姑娘这样腹有才华,抱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