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转辗,时即时离,不经意把痒扭成渴……
喘息回应喘息,它们互传着信号,似渐近的雷……如熨的唇接连落下,热力逐一开启毛孔;气息喷发而来,热化了体肤,润溽了一切所触……shi黏的青丝齐力裹住了颈,束得人无法动弹,勉强抬下巴,迎合去……
一片水红入目。
纱帘的颜色,看清了,榻上的女人叹口气。
“不好。”她评价刚刚发生过的一切,拂落粘在脸边颈窝的发,开始了新的一天。
“李相公,恭喜啊!”
李迥秀喜获“同平章事”,李尚书成了李相公。作为第一个知道他升迁的人,上官替他欢喜。
可惜,知的早,不如报的好。张易之快她一步,一下朝,就直奔主角,又有弟弟紧随其后乘胜追击。——那人脸上瞬息三变,惊到喜再到谢。
张氏的目的达到了。
道贺的同时,朝臣还要新相国莫忘了大恩人。
见祝贺的人越来越多,围了圈又一圈,内舍人转身回了殿。
殿内,女皇的心情也不错,端着一张纸,眯着眼一会儿近看,一会儿远瞧,眼角的皱纹中夹满了笑。
“来,来,给我念念。”她唤她。上官赶紧趋步向前,接了纸,瞧了第一行字,心气落了三分,不喜欢也得念:“《和梁王众传张光禄是王子晋后身》。”暂顿,继而将全文念完。
“嗯,写得真不错。崔融,崔安成……我还以为他会记恨张六那小子呢。”女皇指殿外。内舍人极速回首一眼,遽恭敬道:“崔郎中为人宽和,不会因遭贬之事耿耿于怀的。”
“知道,知道……他要真记仇啊,那可辜负人啦,要不是昌宗美言,他能回来吗?明明他得罪的人在先。”
连答了几个“是”,上官再看纸上,一时难移开眼睛。
“不过……夸人就该当面夸,何况这等文采。婉儿啊……”
“在。”
“你让人安排一下,下午宫中曲宴。诸王、奉宸府、珠英学士……还有朝中善文者,对了,可再请附近山中隐士!还有,还有……”女皇一偏头,“瑶池,你,去请公主,就说皇太子也会来。”
贺娄氏领命退下。
上官想了想名单,问去:“圣人,要请国老吗?”
“请啊,当然啊!”
“是。”
公主素有起床气,虽然皇帝让人午膳时候通知的,但她还是绷个脸来了。皇太子来得早,一见妹妹到了,乐呵呵迎上去:“阿妹来啦!”
“嗯。”太平嘴皮不动,潦草地给哥哥见了礼。
李显知道妹妹脾气,不计较,只不停向她身后瞅。公主不知他瞧什么,自己也回头看了一会儿,再扭头:“阿兄,找什么呢?”
“我好妹夫唻?”
公主瞬间瞪眼回问:“那我好嫂子唻?”
“明知故问,神都看孩子呗!”
“你也明知故问!他不一样!”
“一样?”李显重复一遍,接着哈哈不止。殿内的在座不知兄妹玩得什么游戏,都陪着一起笑。
只有上官婉儿,看着二人陷入深思。
皇帝现身,人就齐了。
今宴人数众多,人虽多,但冷冰、流水、小扇都有伺候。一时殿内外截然两个季节。
大家都等皇帝说文题,可她却不着急开始正题。环顾一周后点点头,喊声“国老”,她看去了张氏兄弟:“想知道你们奉宸府都忙什么了。来,正好都在,跟大家说说,你们那书……欸,可有两年了啊!”
张易之扭头看弟弟,张昌宗也看哥哥。倏地,弟弟站了起来:“回圣人,书已经进入最后整理阶段,目录编排好就完成了。”
皇帝呵呵笑,在座也尽数颔首。
趁此功夫,那站立之人偷眼远处,见张说、徐坚二人瞪眼点头,加了声量又报:“府内一定于本年将《三教珠英》编修完毕,绝不使大家失望!此书过千卷,卷卷皆为众学士十足用心。书成,还请狄公首个垂览,批评斧正。”
狄仁杰对书的兴趣不大,原本偶然提了一句,没想皇帝特意要他俩给自己交待,又听张监那语气,只得说了不敢又道期待。
内舍人一直静静看着。
她在意,除了自己还有谁对那新书感兴趣,可观察半天唯公主可以完全确定——她场面也不做,以扇掩面连连哈欠。
举杯预祝一番,众人开始了今日正题。
“早先让大家写过王子晋,还特意要昌宗吹笙衣羽……不好,都不好!”上面笑,下面笑,谁知,一边忽然变了表情。“今日还是以此为题,希望在座作出新意。”
奉宸府的人几欲哭出来,写此题,都快写吐了。
但宋之问就不一样了。
因为一点小毛病,他一直不得“问津”,好不容易眼见“明河”,赶紧第一个下了水。
“王子乔,爱神仙,七月七日上宾天。白虎摇瑟凤吹笙,乘骑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