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站在门口迎接,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颇有几分古老贵族执事的感觉,林宓跟着他七拐八弯地总算是进了主屋,用眼神制止陆云羽即将出口的嘲讽,安安生生地坐下来。
管家礼数周全地给他们端上茶,这才从另一头出屋。林宓视线跟着他绕出去,发现不远处是一片小池塘,边上有一座Jing致的凉亭,一个人坐在栏杆上正漫不经心地洒着鱼食,虽然看不清长什么样,却能感到一举一动之间透露出的贵气。这种气度,似乎也只能属于那位家世极好的严玉疏了。
果然,管家走到那人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他便抬眼望过来,林宓一瞬间如芒在背,像是猛兽在对入侵它领地的人进行警告。为了压下兴奋,林宓喝了口茶,不由自主挺直了脊背,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了几分。
严玉疏施施然绕过小路走了进来,当他整个人坐到对面时,林宓第一次体会到一见钟情,监控摄像连他万分之一的美都没留下来。
同样是冷美人,如果说陆云羽的冷像是数九寒冬里被冻起来的冰,那么严玉疏是原本就沁凉的玉,因为与生俱来的贵气和过分靡艳的长相,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林宓见他只穿着睡袍,趿着拖鞋,露在外面的小腿白皙修长,脖颈和锁骨都宛如经过美神的亲吻,更遑论眉目如画,唇间一点唇珠,艳色无双。林宓不由感慨,怪不得网上几乎没有流传任何他的照片,否则怕是会引起不得了的轰动。
“二位警官,我听管家说,你们是为了发生在我办公室里的凶案来的。”严玉疏优雅地端着玻璃水杯,漂亮的嘴唇抿了一口,林宓一晃神,就把自己要说的词儿给忘了。
“你是不是在药物实验室生产违法药物?”陆云羽看起来不怎么待见这种人,直接出口询问,目光死死盯在严玉疏的脸上。
不成想,严玉疏半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只是礼貌地微笑,“这位警官,我是合法商人,您口说无凭,如果继续下去,那我可能不得不告您诽谤罪了。”
陆云羽铩羽而归。他们的确没有证据,目前只是线人传回来的消息,并没有确切掌握实验室生产违禁药物的证据,严玉疏做事滴水不漏,如果不是一个医师因为医疗事故被警方逮捕,一时说漏嘴了,根本没人查得到。
林宓被这么一打岔也算是捡回理智,抬手压了压,让陆云羽暂时别说话,从口袋里摸出贾一品的照片放在严玉疏面前,“严先生,请问你认识这位死者吗?”
照片是翻拍的证件,随后林宓又放上现场照片,却见严玉疏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杯中的水稳稳的,毫无半点晃动,“认识,贾一品。”
“请问严先生本周五晚上七点到八点做了什么?”林宓留恋地看了眼那饱满的嘴唇,撇开杂念,摊开本子进入工作状态。
“和贾一品谈完公事,准备下班,回家。”
“你出去的时候没有见到他?”
“我七点送他离开,十分钟后我才下班,没见到。”
“有人能证明吗?”
“秘书提前下班回家了,所以没有。”
“那这支笔是你的东西吗?”
“是。”
“办公室的钥匙都谁有?”
“我,秘书,大楼管理员还有定期来打扫的清洁工,但办公室里没有机密资料,所以平时不锁,都是大楼管理员每天晚上巡视后负责锁门。”
“你当晚穿的衣服呢?”
“已经洗了。”
林宓听到这里皱起眉,目前看下来,要么就是倒霉的巧合,被人栽赃了,要么就是严玉疏这个人心理素质太好,上一秒杀了人,下一秒就能平和地坐电梯下班,还胆大地肯定大楼管理员不会进来。
“警官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严玉疏依旧四平八稳,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嫌疑人的身份。
“有什么异常吗?”林宓知道这是个绝妙的机会把人带回警局,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吗?”
“要说异常的话,电梯,还是停在顶楼。”严玉疏喝了口水,笑容中带着些残忍,“说不定,他根本没走出这一层楼。”
这倒是和监控录像相吻合,林宓记下这一点,然后压低声音问陆云羽观察下来的结果,如他所料,严玉疏太稳,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撒谎。
此时,痕检的消息传了过来,钢笔上没有指纹,至于门把手和锁孔上的痕迹被陈建业擦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验不出来。
“严先生,您可能不得不和我们走一趟了,目前您是最大的嫌疑人。”林宓站起身,带他走的意思不容拒绝。
管家闻言立刻如临大敌,但严玉疏只是挑了下眉毛,剔透的玻璃杯被他轻轻搁在茶几上,“请让我换一身衣服。”
说辞太过像各类影视剧里借机逃窜的嫌犯,林宓不由蹙眉,没想到美人总裁却笑了,“我可是守序的良民,不过警官先生不放心的话可以监视我。”
林宓犹豫片刻就跟了上去,不过还是没有太过冒犯,候在衣帽间门口。
严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