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修宜没有带作业出门,挑了一本近现代史的书慢慢地翻着。
程柔川在做理综,笔在草稿纸上刷刷写字。
不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宁静。
是吴修宜的。而对面的人立着书,人趴在桌上,似乎是睡熟了,全然无觉。
程柔川看到了来电:苏琳。
他犹豫了几秒,推醒了她。
吴修宜接过手机时手滑接通了……
“……喂?”
苏琳在那头温柔问她在哪。
她潦草应对。
最后苏琳还是道了歉,让她早点回去。
台阶也给了,吴修宜自然就顺着下了。
“要回去了吗?”
“还早呢。”
“哦。”
“学委没有回我消息,她待会还来吗?”
“她今天下午要出门去,来不了了。”
“出远门?”
“额……她父亲的战友家里。”
“哦哦。”
“你不好奇她要去见谁?”
“青梅竹马?”
“聪明。”
“也不是,是我偶然间看见的,有人给她整理数学笔记,感觉似乎是隔壁市学校的。你认识?”
“啧,她连这个都给你看了?”
“她给我补数学,顺手就把笔记给我了,让我自己去琢磨,我就顺便看了,字写得很不错。”
程柔川后前半句听得嘴角上扬,后半句硬生生僵了几分。
“忽然也想看看那本笔记了,可惜没机会了。”他颇遗憾道“这不难啊,还有一本在我那,你要想看,我明天就可以给你带过来,顺便还给学委。”
“那,多谢了。”
“也不是我的笔记,你可以跟学委道谢。”
“可以。”
余下的时间两人都各做各的,直到分道回家。
回到李家让她感到越来越气闷。
苏琳对她变得客客气气,也没了脸色,她面上不以为然,心里却十分反胃,亲身女儿竟让她到了处处小心防范的地步了。
最扎眼的还是她发现她的洗漱用品一类的单独归置在洗漱台一边,另一边则是他们的。除此直外,还有她晾晒的衣服,从前她跟李业一起存放的书本都被拨到了一边。
她心里苦涩又气郁。气到极致就麻木了,反而变得坦然了些,这样也好,各过各的,互不侵犯。
李业去参加了冬令营,家里也就三个人,饭菜也清淡很多。她也无所谓。草草吃完先走。
隔日学委问她有没有又发生不可避免的这争吵?
吴修宜答:“争吵倒是没有,跟美苏冷战倒是有得一比。”
“你嘴跟刀子似的,仇人痛,亲者快。”学委戏谑。
“那也是种本事。”程柔川捧场道。
吴修宜笑,这两人总是能有办法让她糟心的事变得滑稽可笑起来。
她把带来的笔记递给程柔川,打趣道:“你这样的学霸就不需要「锦上添花」里吧?”
程柔川严肃道:“学无止境。”又自嘲:“我也不是什么高人,天外有天,要虚心学习。”
裴莱在聊天,没注意边上的两人在做甚,抬头便见程柔川手上的笔记本,略微有些眼熟,以为是他自己的本子,大概学霸都喜欢这样包装古板的笔记本。
等到程柔川把本子递给她的时候她又惊又气,几度说不出话来。
吴修宜表示不懂,就一个本子而已。
程柔川风凉话道:“啧啧啧,我记得某人说过这辈子不会再碰某人的任何东西,一根汗毛也不会放过,说得信誓旦旦的呢。”
裴莱冷笑:“不问即拿便是偷,某人真小人。”
程柔川作无辜状:“哦,让你失望了,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借的。”
吴修宜听得云里雾里,但文科生一向猜觉强大,即使只是只言片语也能联想出一片广阔的天地来,她连忙解释道:“笔记本是我借的,程柔川说他想看看,我想到你们关系那么好……”
“谁跟他关系好!”
“我才不稀罕。”
两人异口同声,又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一旁看戏的吴同学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好啦,是我的错好吧,以后借你的东西给别人呢一定先征求你的意见,可以吗?”吴修宜问。
裴莱的别扭是为可恶的程柔川,并不是要影射修宜,她连忙解释道:“哎,跟你没有关系,纯粹是我看不惯某人而已。”
“哎,程柔川同学也没什么怀意的,就是想看你的学霸同学是如何学习的。”
吴修宜这番话说得裴莱心情好了几分。
尾巴还没翘起来就被某人无情打落,只听他凉凉道:“切,也就那样呗。”
裴莱:“哼!”气音,补充道:“你还做不出来呢。”
细长的笔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