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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主在宫中搜捕的动静很大,不仅是宫女太监们的居所,就连诸位嫔妃皇子的宫室也是要禁卫们进去搜的,但她依旧如同之前那般行事,若有人不愿意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让禁卫们沿着墙根转一圈,五日下来表面是把后宫翻了个遍,可实际上没搜的是哪几处,宫人们都心知肚明。
“儿臣已将后宫之中搜寻一遍,并未发现宫中有人行使厌胜之术。只是……”赵馨同父皇汇报的时候故意将话停在这处,她用余光看了父皇一眼,安公公小心用冰枕替他敷着太阳xue,而他虽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色,却还坚持着批阅桌案上一尺高的奏折。赵馨默默垂下眼睛,她年幼时便知道她的父皇是位好皇帝,哪怕他从不关心后宫的争斗、皇嗣的死活,他也还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圣上。
“都搜完了,一无所获?”父皇当然不会喜欢赵馨这个回答,他放下钦天监呈上推算出将月食将近的奏章,面色更加不虞。偌大的皇宫深处若一点异样都没有,又如何会接连发生这样一串惊天之事?
“父皇。”赵馨弯了脖子,此刻她的头很低很低,她咬着嘴唇看上去欲言又止,看似乖顺柔婉,但实际上她心里清楚的算计着君父的心思。有些事不该是由她开口的,而是当由圣上命令她去做的。
“陛下,其实公主殿下还是有些地方没动的。”一旁的安公公小声插了句,他提着十万分的小心哄着皇帝的情绪:“但这您也不能全怪她,剩下的那些都是不听殿下话的,各宫的娘娘、皇嗣,她也不敢轻易去搜宫不是。殿下毕竟离宫许久了,性子又柔婉,突然接上这么个差事,自然镇不住宫里那些娘娘们。”
赵馨往安公公那里塞了不少银钱,还帮他同族的干儿子摆平了京郊几个庄子地契上的官司,自然是她要他说什么,他便会在圣上面前说什么。
皇帝刚上来的火气被压了下来,他本也不是暴虐的君主,只是因着一身病痛情绪难以控制。他缓了口气,望着跪在面前的长女,突然就觉得那一声宽大的丧服拢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显得质弱:“昭姬,把头抬起来。”
赵馨贵为公主,她的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她离京出嫁这三年是无人换过这个字的,一瞬她竟有些陌生,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父皇,只觉得他的御座离她如此遥远。
“你若遇到困难,自可同父皇说。”父皇缓了语气关心她:“各妃嫔皇子和公主的宫殿也给朕仔细搜,这是父皇的命令!”
“是。”赵馨低头领命,长发遮掩之下她神情淡漠,对父皇这份迟到多年的“关爱”并未有多大反应。
若是她还年幼,父皇一词于她还带着期待,她不止一次渴望过他的关心爱护。但如今赵馨早成年,她懂的太多也失去了太多,母妃和弟弟惨死、皇祖母与父皇多年不睦,甚至自己出嫁之时他没有丝毫不舍的面孔,她早已记在心上。如今的父皇也不过是赵馨达成目的的棋子而已,这皇城之中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留恋。
赵馨本是这么想的,但突然间赵昀的笑容从脑海之中划过,猝不及防,让她藏于袖中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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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馨收下的禁卫,在延福宫内发现了婴孩的尸骨,张贵妃盛怒之下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攀诬父皇的其他妃嫔,按着过去的发展,事情本该被搅和的一团糟,但这一次赵馨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贵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语琴一口咬定那具尸骨是贵妃娘娘逼她埋下的,不仅如此她还带着赵馨从贵妃娘娘宫中搜出了一张写了皇祖母名字,用于行使厌胜之术的稻草人。
张贵妃咒杀太后娘娘、妨害圣上,这是忤逆大罪,虽是后宫之事却传出了后宫,满朝哗然,纵使父皇心有怀疑有心包庇,却也还是先将张贵妃迁至了冷宫,赵昀也一并去了。
若只是后宫“闹鬼”,让赵馨一人调查便足够,可事情发展至此便是闹大了,张大人虽因政事被禁足,他那一派的官员却日日往上书房上奏折,为贵妃娘娘求情,为张大人鸣冤,求圣上彻查此事。原本赵馨以为留给她杀张贵妃的时间并不宽裕,可她没想到父皇却将那些奏折通通压了下来。
“诸位大臣不止管正后宫之事,还怀疑朕的女儿冤枉贵妃吗?”他在散朝时轻飘飘提了一句,众臣都是噤声的,无人敢回话。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按着赵馨的计划,甚至比她想的更加顺利,可她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在心底隐约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殿下您聪慧,心思比奴婢巧太多,也因此您想得太多了,事情顺利怎么在您这里反倒成了坏事?”玉铃看出赵馨不安,她安慰她:“只是苦了三殿下,和娘娘一起被关进冷宫,这些日子虽晴但冷宫院子常年疏于洒扫,定是有许多蚊虫的,殿下怕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了。”
赵馨听到这处白了她一眼:“你说他做什么。”她面上表情平静,听到“三殿下”时手腕却抖了抖,杯中的水撒出来些。
“好了好了,奴婢多嘴了。”玉铃叹了口气,她那帕子替赵馨将手擦净。
按着公主的计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