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我盯着有些旧的时钟。
我看向黑板又确认了一遍把作业塞进去,难听的铃声从广播箱里炸开来,然后从囚笼一样的教室走出去。
周五。
我喜欢周五,因为能见到我哥。但我也讨厌周五,因为要回那栋房子。
周五放学我先回了家,书包一甩头也不抬就喊到:“哥!”
没有回应。
我烦躁地扯开书包,满满当当的书包肚子和空空荡荡的复式公寓对比鲜明。
“哥,哥……”我呢喃着,在这暂且空无一人的家里。
我哥总是很忙,但他很厉害。
他有很多钱,爱给我花。这时常让我感觉我像我哥包养的情人,只要给点钱就能跟条狗似的留在他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再也不爱花我哥的钱了。
当我三个月都没接受我哥塞给我的钱时,我哥蹙了蹙眉:“小鱼。”
他还没说下句,我心就提起来了。低头盯着我哥手上的一沓钞票,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谎:“哥,太多了,他们会发现。”
我哥思考了一下,没说话。
没几天我得到一张卡。
我松了一口气,把这张卡小心地装进我的史迪奇卡套里,和我的身份证夹在一起。
从那以后我几乎不花我哥的钱,我总是存着,存着。想着有一天我哥破产了,就用这笔钱把他变成我的人。
但也只是想想,毕竟我哥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破产呢。
我时常会感到遗憾,为什么我哥不是我的人呢。
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从头到脚由身到心,他却永远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这太不公平了。
我哥像只猫,跑得太快;像只鸟,飞得太高。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会低下头把我笼罩在羽翼之下,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不把我落下,我就永远粘着他。
当我正趴在沙发上数着玻璃台上的杯子时,门砰咚一声开了,一个长着双狐狸眼的高大男人搂着他腰。
我说这男人狐狸眼并不是因为他搂着我哥,像个狐狸Jing。而是这男人天生一副笑模样,大概三十多岁吧,眼尾狭长上挑,不过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倒是掩去了几分男人不该有的妖冶。
老男人装个屁的清纯。
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一骨碌从沙发上滚下来,毫不客气地从他手里夺过我哥:“谢谢你照顾我哥,请回吧,恕我不送。”
老男人眯起眼:“不客气。”
说罢倚在门框上,勾起唇角:“你哥可重了,不如请我进去坐坐?”
我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我要照顾我哥,不太方便,抱歉请回吧。”
“哎——”老男人拖长了音调,“难道你都不好奇我和你哥是什么关系吗?”
我内心狠狠地鄙视了他,表面上却和没听到似的无视。
“或者你猜猜,是他Cao我,”老男人笑得让我心烦,“还是我Cao他?”
“我看你他妈欠Cao。”我好不容易把我哥挪到沙发上,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火了。
想到我哥在别人身下承欢或是把自己的东西射进别人身体里,我就感到一阵阵针扎般的心疼,很闹心。
回过神来时我已经一拳揍到了那个畜牲脸上,黑框眼镜被打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悲鸣。
他没有躲,脸上青紫一块,笑意不减却浓:“乖宝宝打人啦?你猜,你哥知道了,会怎么想呢?”
是了,我哥虽然看上去随随便便的,心却比谁都细。知道他家住址甚至能带他回来的,和他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感到不甘心,但又很沮丧。毕竟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我哥,也只是我哥。
我只好不情愿地放那该死的进来,他轻车熟路地拉开厨房的消毒柜,给自己泡茶。
我看不得这场景,便转身去了浴室给我哥放水。
浴缸很大,水哗哗流,像我无处安放的感情怎么也填不满自己空洞的心。
老男人装模作样地啜一口茶,斜睨着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一会他,后从急救箱里掏出药酒。
我把药酒往桌上一砸就要转身。
“喂。”他喊住我,“你留下的东西,不敢负责?”
“既然是老男人了,我就勉强原谅你讲那些过时的荤段子了。”我满意地看到他的脸黑了黑,连帮他上药的憋屈也少了许多。
“去你妈老男人,老子叫贺玺!!”迟惩似乎很介意别人开他年龄的玩笑,马上爆了粗口反驳,“我才比你哥大半年!!”
“哦。”我表面上满不在乎,手上给他揉药的力度骤然一重,我讨厌他和我哥沾上边。
“贺喜?”听到他倒抽凉气的声音,我乐道,“就你这女人相还贺喜呢,给人当老婆去了?”
“祝贺的贺,玉玺的玺。”他似乎也不喜欢别人拿他的狐媚子相取笑,语气更重了些。
“是天生的,我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