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我怎么办,我只能根据手术状况和术后反应症状,摸着石头过河,给你提些粗浅的建议。
最好的解决方式当然是趁着人工腺体被植入身体不久,把腺体对身体的影响降至最低,然后慢慢清除它,这是你平时在做的事情,你应该懂。
如果无法清除,那只能想办法平衡两种腺体和信息素了。”
阮优从向医生那里出来,转身回了家,顾忻尔还没睡,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门一骨碌爬起来。
“阮优,这一天你去哪了?家也不回,公司也不去的。”
阮优没说话,他疲惫地脱了鞋,靠在沙发另一边。
顾忻尔凑过去闻了闻阮优身上的味道,嫌弃道:“你怎么又去见陆观chao了?”“我可能以后每天都要去见他了。”
阮优说。
“他做了腺体植入手术,排异反应很严重,昏迷了好些天,我用我的信息素把他唤醒的。”
顾忻尔半张着嘴反应了好半天,而后问:“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为了跟你匹配,重新植入了一个腺体,然后身体接受不了,最后还是因为你们的信息素匹配,所以你才救了他?”他吞了口口水,震撼道:“阮优,你成他救命恩人了?”阮优睁开眼看了顾忻尔一眼,而后无声地苦笑出来:“是啊,我成他救命恩人了。
而且我以后还得想办法让他跟以前一样,不然他这辈子不就完了。”
“他这辈子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拿刀逼着他这么做的,他这不是用自己要挟你吗?”顾忻尔不满道。
“也不算要挟,他原本没想告诉我,是他妈妈因为他昏迷太久,所以找到我。”
阮优垂下眼睛,好半天才说:“而且要让我做到视而不见、不管不顾,我也真的做不到。”
顾忻尔闻言,把这话消化了好半天,最后只能说:“是不是道德绑架你,只能你自己说了算,你如果不觉得他是在绑架你,那就……那就随你吧。”
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陆观chao做的这一切背后的心思呢,阮优坐在去陆家的车上,思绪万千。
说到底,陆观chao仍然是为了他,而阮优不得不承下这份情。
夜风灌进车内,阮优的头发被吹起来,风凉,吹散了夏日夜晚的燥热,也让阮优在经历了一整天的奔波以及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后,有了一丝属于自己的冷静。
情绪归位,阮优细细回想关于陆观chao所做的一切,他并不恨陆观chao,甚至看见陆观chao躺在床上时的样子,会有发自内心的难受和痛苦。
这是阮优从少年时代就在心底里爱慕的人,相比起那段短促婚姻带来的痛苦,更长时间里,阮优一直仰望着他,倾慕着他,陆观chao的身上寄托了许多阮优关于爱情的绮丽幻想,即便最后因为幻想破灭,阮优抽身离开,但那个爱慕过的人却一直留在那里。
陆观chao不只是阮优一切关于爱的想象,他是活生生的,阮优曾拥有过的心之所向。
陆家到了,阮优推门进去,陆观chao还没睡,听见门开了便看过来,看见是阮优来了,他显然很开心。
“我还以为你回家去了。”
陆观chao说。
阮优把手里的手提袋放在一旁,说:“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些东西,又来了。”
陆观chao眨眨眼睛,望着阮优,阮优又说:“这段时间我都待在这里,我跟向医生约了人工腺体摘除的手术,然后我会为你做人工腺体残留信息素的清除治疗。”
陆观chao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可是优优……”
阮优无情地打断陆观chao的辩白:“没什么可是的,陆观chao,如果爱是基于信息素才能产生,那以我们的匹配程度,我以前根本就不会爱上你,你也不会为了我疯狂到要去换腺体……”
阮优的声音低了下去:“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
第77章
“你觉得我是在做傻事吗?”陆观chao问阮优。
阮优坐在一旁,用shi热的毛巾为陆观chao擦拭后颈处的腺体,他的手指贴在陆观chao的皮肤上,皮肤很凉,腺体依然无法正常供应身体所需的能量,阮优的目光垂下来。
“你把你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好半天,阮优短促地说。
他飞快地起身,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哗啦啦地流出来,阮优站在水池边,狼狈地低下头。
陆观chao变成这幅样子阮优知道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看见陆观chao现在这副模样,阮优既痛又悔,他满心的焦虑却不能在陆观chao面前表露出来,他太知道陆观chao其人,如果他表现得很痛苦,那么陆观chao只会更痛苦。
让一个一直处在顶级状态的alpha接受自己现在是一个身体虚弱、状态不稳定的人,这本就是极大的摧残。
而这样残忍的状况,阮优根本不敢面对。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很快变成了压抑的哭泣,阮优不知道陆观chao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如果陆观chao不能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