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早不如生得巧,顾忻尔不止一次这么和阮优感叹,若是放在更久之前他们来做这样的事,效果未必会有这么好,自然了,那时他们或许也不会想到要做自己的一番事业。
属于阮优的夏天就这么来了,这个夏天阮优的产品卖得如火如荼,商业媒体纷至沓来,对阮优的采访以各种形式被传播出去,文字、图片、视频,阮优被描述为一个温和而冷静的企业家,阮优第一次看到自己被这样描述时,心中感受很奇特,看到自己的名字和企业家三个字挨在一起,感受总归不同。
毕竟过去他总是作为企业家陆观chao的omega出现。
一整个夏天阮优也并没有见过陆观chao,他忙着工作,原想抽空再去看看陆观chao的父母也没成行,不过似乎没有听见陆观chao父母离开国内的消息,阮优同他们通过几次电话,通话时也没说几句,只说最近还在国外,两边的人似乎都挺忙,电话便匆匆挂断。
感情似乎就是这样,长久不联络,联络时也不密切,再加上本就没有什么关系,那很容易就淡下来,阮优不再想陆观chao父母的事情,有时想起陆观chao,竟也感到恍然如梦。
对阮优的任何描述总是免不了提及陆观chao,陆观chao被描述成各式各样的角色,有时他是辜负发妻的渣男,有时又是情深义重的前夫,记者们的春秋笔法四两拨千斤,更多的还是想激起陆观chao的回应,如此一来,这场交锋才会热闹好看。
但陆观chao那边什么也没有说过,他接受一切对于他的品评和定义,不回应,更不会反驳。
不过也有多事的记者直接蹲在陆氏科技门口围堵,等来的却不是陆观chao,而是陆观chao的父亲,他替陆观chao打理公司,陆观chao本人则拒不露面。
阮优随手翻到相关的报道,这才发现陆观chao的确很久没有出现,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陆观chao了。
阮优的手指在办公桌上哒哒敲着,他有点犹豫,陆观chao这么久不出现自己面前倒是无妨,只是这么久连公司都不去了,那就显得很不正常。
阮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联系陆观chao问问他的近况,又反复不定,总是点开陆观chao的对话框,而后又沉默不语,最后再退出去,只盯着陆观chao的头像看了好半天。
这种犹豫和反复的心情,阮优没有人可以分享,告诉顾忻尔,他一定不会支持自己去找陆观chao,告诉祁阳,祁阳更不会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
阮优只好独自默默消化这种心情,直到被陆观chao的母亲找上门来。
几个月没见,陆观chao的母亲憔悴许多,她见到阮优,也没有过往的温和与客套,只睁着红肿空洞的双眼对阮优说:“优优,你和观chao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去看看他吧。”
这种状态和语气,阮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他勉强笑道:“妈,怎么回事,您别着急,慢慢说。”
“呵呵。”
陆观chao的母亲发出痛苦而古怪的一声笑,她缓慢地说:“优优,我不想说难听的话,我也知道,无论观chao为了你做了什么事,那都是观chao自己的选择,怨不到你头上,但我是一个母亲,我每天看着观chao现在的样子,我怎么能心平气和!怎么能毫无怨言?”阮优更加紧张,他喉头发紧,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妈,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观chao听说你做了标记清除以后,你的信息素无法再和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匹配,为了挽回你,所以他去做了能跟你匹配的人工腺体植入手术,已经昏迷了二十天了。”
陆观chao母亲的表情惨淡:“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阮优,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发生了这些。”
去陆家的路上,阮优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陆观chao母亲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和他爸爸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回来,还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手术风险有多大,有可能他的事业他的心血就再也无法兼顾,只能让他爸爸来接手。
你以为他又为什么会去跑什么马拉松?那是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手术过后,他的身体素质也会不复从前,所以才会抓紧最后一点机会去享受健康的身体。
阮优,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但就算是自私,他也没打算以这件事去感动你,你就真的不能也暂时放下你们过往的那些矛盾,去看看他吗?”阮优感到半边身体都麻了,他僵硬地用手覆盖着自己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哭了。
阮优从没想过陆观chao会这样做,他更不会逼迫陆观chao去做这些事。
但阮优回想起他曾对陆观chao说的那些话,就明白自己有意或无意对陆观chao释放的那些冷箭,都一步步把陆观chao逼到今日的境地。
“你为了沈良什么都能做”“你宁愿为了沈良牺牲自己”这样的话阮优说过许多次,而现在阮优不敢想象,是不是自己不曾掩饰的怨恨和妒忌,成为了陆观chao愿意这么做的催化剂。
阮优被陆观chao对沈良过往的感情刺激得妒火燃烧,即便他从未说出口,但他现在心中清楚,他是想要陆观chao在自己和沈良之间择个高下的。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