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彰在旁边看了想笑,想向裴一定满脸不爽。
果然,向裴烦躁地用手把陈召南的脸推开,嫌弃得很:“不要凑我这么近,也不要如此夸张。”
陈召南收起做作的样子,不过还是认真地问向裴怎么了。
向裴言简意赅:“骑摩托给摔了。”
“那你怎么过来的?”
向裴看了眼梁彰,说:“梁彰送我过来的。”
陈召南:“看人家对你多好。”
乐队的人还没来齐,他们要等一会才上台,三个人就坐在吧台前等着。
现在站在台上的是个女歌手,正唱张学友的“心如刀割”。
恰好是梁彰最喜欢的歌,他听得认真。
心如刀割真的很应他的歌名,虽然梁彰没体会过爱情,但张学友的歌就是有让梁彰心碎的魔力。
期间陈召南找梁彰聊天,问他是四川哪里的,还有来昼城的原因。
梁彰有所保留地回答,陈召南却叽里呱啦给他说了一大堆自己的事情,还提到了向裴的乐队,乐队的名字叫“偷渡者”,不过没解释名字由来。
陈召南是乐队的鼓手,也是乐队年龄最大的,二十岁,大二,读的是昼城C大的音乐系。
C大的音乐系在全国都很出名,梁彰的梦想就是考进C大的导演系,将来拍出属于他自己的电影。他瞬间很羡慕陈召南,问了他好多关于C大的事。
问完又觉得无用,梁彰失落道:“不过我爸妈肯定不同意我考C大。”
“为什么啊?你爸妈不准你搞艺术?”
梁彰道:“嗯,他们要求我以后做医生或是律师,反正要跟随他们的步伐。”
不是希望,而是要求,是强制性地规划好了梁彰未来的道路。搞艺术在梁彰父母眼里就是糟粕,就是堕落的人想纵情人间的借口。
梁彰的舅舅在他十六岁生日时送了他一台相机,舅舅是唯一支撑他梦想的人,还鼓励他不要放弃追逐梦想的脚步,也永远不要妥协。
所以梁彰现在才会坐在这,不愿妥协。
陈召南听完很感慨:“我父母刚开始知道我搞乐队,也恨不得把我逐出家门,说搞乐队能有什么出路,就觉得我在玩、混。连报了音乐系都是我偷偷改的志愿,不过他们现在也慢慢接受,毕竟我也没法回我妈肚子里了。”
“我爸妈不一样,他们不是普通的父母。如果我偷偷改志愿,他们一定会让我重读一年。”
梁彰说着说着有点难受,丧着一张脸。
他们在聊天,向裴全程没说什么话,只在一旁抽烟。
梁彰第一次知道向裴要抽烟,他在家是从来不抽的。
向裴给他要了果汁,梁彰咬着果汁的吸管,静静地看向裴夹着烟,含着烟头,又把烟雾吐出来。
他咬着吸管,向裴咬着烟。
他真的比自己小吗?梁彰想,怀疑地盯着向裴的五官看。
高高的鼻梁和向上挑的眼睛,眼角一颗小痣。果然有很稚嫩的影子。
“他的气质看起来不像十六岁,对吧?”陈召南好像猜中了梁彰的心思,低声问他。
梁彰颔首,收回目光。
“所以我们都开玩笑叫他‘向叔叔’。”
“向叔叔?”梁彰轻声重复了一遍,三个字好像在他嘴里滑滑梯,迅速shi滑地闪了过去,让他嘴里痒痒的。
向裴听力灵敏,听见梁彰在旁边叫他的绰号,转过头来看梁彰。
“别乱学。”
向叔叔皱着眉,却也不像真的发怒的样子。
九点左右,乐队的贝斯手才来。
贝斯手叫楚燃飞,意外的长得很清秀,看起来不像搞乐队的。他话不多,甚至比向裴的话还要少一点,不过和向裴不同的是,他看起来不是酷,而是比较羞涩。
陈召南真的是自来熟,他热络地给梁彰和楚燃飞相互介绍对方,仿佛梁彰不是向裴带过来的,而是他的朋友。
还好梁彰也算是比较自来熟的人,并不会觉得陈召南的性格太突兀。
楚燃飞跟梁彰打完招呼后,道:“辛愉家里又出事了,可能今晚来不了。”
向裴问:“她没事吧?”
梁彰坐在旁边,猜想辛愉是谁,向裴似乎很关心的样子。
“老问题,没什么大碍。”
“那今晚就让老游替一下她的位置吧。”
陈召南奔到吧台的另一边去,拉开帘子,不多时里面就走出一个男人。
“我出场可是要扣你们工钱的。”
陈召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厚道!”
梁彰问旁边的向裴:“他是酒吧的老板?”
“嗯,他叫游景,也是陈召南的发小。”
酒吧这时的人多了起来,向裴他们准备上台,梁彰坐在吧台上看,很期待。
向裴最后才上台站在中间,握住话筒,低调又游刃有余,所有的光好像也都聚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