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答案,殷婷噗嗤地笑了出来,“那有什么区别?Ji变Qi,就是没事找事罢了。”她抹去笑出来的眼泪花儿,“还哭泣呢,看来人家很讨厌你啊?”
罗泣脸颊又抽了抽,但没有回话,因为她都说中了。
她转身背对罗泣,走回了沙发,“进来关门吧,亲儿子就不招待了,没意思。”说完她还不放心,补上了一句:“有事找你亲爹,别碍着妈妈看电视。”
罗泣翻着白眼,踏进屋内后反手把门关上。走到饭桌,他还没坐下就忍不住对罗燃说:“我一直以为你品味很好。”
罗燃半脱下眼镜,望向殷婷的侧脸,“不好看吗?”他反问。
“不谈论。”罗泣回避了这个问题,主要是殷婷跟他真的很像,或者应该反过来,他长得跟殷婷很像,说不好看呢,就是在说自己不咋地,说好看呢……
他想起了万岁那句:“你要是个女人应该也很漂亮。”
……原来那天万岁是看到她了。
“她以前没那么疯。”罗燃如此说。
罗泣冷哼一声,“是以前没觉得吧?”
罗燃挑了挑眉头,没有回答。
电视剧播完,下一个节目是新闻报道,殷婷转了好几个台都没发现好看的,便兴致缺缺地关上了电视,跑来饭桌这边捣乱了。罗燃正填好一份文件,递给罗泣确认,却在半路上被她拦截了。
“什么鬼玩意儿?户籍?”她很没礼貌地大笑出声,“哎哟小可怜啊,又被丢出来了?”
这个“又”字提醒了罗泣,这是他第二次被丢出来,而第一次就是被面前这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丢出来的。
“为什么?”她双手往桌上一撑,半个身子都挪到桌上。
“他跟个男人好上了。”罗燃替他回答。
殷婷一愣后噗嗤地笑了出来,“好样的,跟我有得比。”
“少拿我跟你比。”罗泣眼睛没有完全撑开,眼睛上瞥,上眼皮把半个眼珠盖住,“我这辈子就认真地喜欢那么一个,没把人耍着玩也没找他要钱,也没几个月换一个钱包。”
“哎哟。”殷婷噘了噘唇,“还好是我儿子,最怕就是遇到这种类型的。”她坐回椅子上,把文件还了给他。
罗泣的拳头握紧又放开,拿起文件靠着椅背翻了几页,又重新放下。“我去厕所。”说着他便离开了座位。
穿过客厅走到走廊,罗泣很顺手地打开了左手边的门,看着一如既往空荡荡的房间,他顿时僵在原地。
还是整面墙都是柜子,还是没有床,唯一的分别是柜子墙的对面多了一张书桌。
此时,小孩子在楼下公园玩耍的声音传了上来,罗泣这才发现,那过去长期关上的窗户打开来了。
啊,想起来了。
小时候他总是踩着一张小凳子,攀在窗框看着楼下的小孩子跑跑跳跳,听着小孩子咿咿呀呀地跟他们的爸爸妈妈说话,自己那些跛脚的人话就是在这里学来的,而他之所以这么熟悉那公园,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厕所是尽头那间。”殷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罗泣松开了门把,“嗯,刚想起来了。”
处理过的文件愈来愈多,还没处理的文件愈来愈少,杂乱的文件陆陆续续变得整洁,一张不像文件的纸片引起闲着没事干的殷婷注意。
那是一张照片,背面有一小串字,那是她的字体。
因为是用原珠笔写的,现在已经花开了,但还是能阅读。
——罗极,刚满六个月。
翻到正面,一个nai气nai气的小孩子正对着镜头笑得不见双眼,那软萌的模样看起来很讨喜。
殷婷单手托腮,笑着举起照片对着罗泣来回对比,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少年跟那软萌的家伙确实有几分相似,却怎么也看不出他软萌的一面。
“嗯?”她挑了挑眉头,再次爬到桌上。
“……你压到纸了。”罗燃提醒。
不过殷婷没有理会,还是直勾勾盯着罗泣,最后她把一根手指头戳在他嘴角下方的朱砂痣上。
罗泣抬眸,望向她,“干什么?”
殷婷眯起了眼睛,“燃叔叔啊,你上哪捡的儿子啊?怎么跟我儿子不一样呢?”她偏头望向罗燃,同时把手上的照片转向他,“我儿子左边嘴角没这个小红点啊?”
罗燃停下手上的动作,来回看着殷婷和罗泣。
照片他倒是看到了,可是她的手不放开,谁都看不了罗泣嘴角上的红痣。
前三中大佬的火气从里头蔓延到外头来了,他一掌拍开她的手,把身体前倾,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你忘了吗?”罗泣沉声问,“我小时候发烧,你嫌我吵,一根针从这里刺了进去,之后就回房间了,由着一条线吊着针在我嘴角荡来荡去。”他邪肆一笑,手指头在红痣上点了两下。
殷婷恍了下神。
“……那根线应该是红色的。”她坐回座位上,把手中的照片当飞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