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起也没用,谢宝瓒似笑非笑地看了这夫人一眼,也不得不起身随宫女找个偏僻的地方换衣服。
“还请姐姐派人待我的侍女去门口帮我把衣服取来!”谢宝瓒将一个随身带的荷包递给宫人,她带着楼珠在一旁等着,锦屏和那宫人出去了。
这里属于凤仪宫的外围了,谦妃的人进来的时候,谢宝瓒没有任何意外,那宫女给她行了个礼,将一个绣袋拿了出来,递给谢宝瓒,“这是半份情蛊的解药,能暂时压制郡主体内的蛊毒,若郡主能够帮忙查出是谁害死了世子,我家主子就会把另外半份解药送给郡主。”
谢宝瓒扫了那袋子一眼,就好像那里面有通过目光就能种在人体内的蛊毒,飞快地挪开了,“说实话,从你家主子那里出来的东西,我连看一眼都害怕。”
谦妃大约是没教自己这下人对答谢宝瓒的这话,她没了词,低下头,显得有些窘迫。
谢宝瓒也不为难她,虽然怕死,还是拿过了那袋子,打开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半枚药丸,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捏制成的,透着一股子怪味,跟驴粪团子差不多。别说这玩意儿只能够压制她体内的蛊毒,就算能够完全解了,她也不见得有勇气吃下去。
谢宝瓒一抛,扔给了楼珠,接过帕子擦擦手,“你回去跟你家主子说,杀害世子的凶手呢,我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我不说。说真的,你家主子这份解药,和北地人送给我的真是差远了,卖相都差了好多个档次。”
这侍女是从南疆来的,听了这话,格外吃惊,抬头看了谢宝瓒一眼,“不可能,我家主子是南疆圣女,她的老师是大巫师,外边的人不可能制得出这种解药。”
“我怎么听说,谦妃娘娘离开南疆之后,大巫师又收了一个徒弟,若还活着今年也该有二十岁了吧?”
这侍女是南疆人,面部表情控制能力还是差了点,一点心思都写在脸上,她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谢宝瓒不管不顾地说,“听说几年前死了,大巫师巫术高明,自己正儿八经收的徒弟要是真死了,怕是很没面子的吧?”
那宫女和谢宝瓒做一场交易,白交了一份定金,连这交易能不能做成都不关心,见谢宝瓒不说话了,匆匆行了个礼转身便跑了。
大魏气势汹汹地来,要说拓跋缇有多尊贵吧,一个得宠的公主怎么可能会离开国土,远赴他国?要说不得宠吧,这一次来的使臣团咄咄逼人,连一晚上都不肯忍,在大雍皇帝为他们接风洗尘的宴会上逼着皇帝交出凶手。
而这个凶手不是别人,正是太子。
也不知道大魏使臣这是听了谁的话,坚信是太子对他们国家的公主欲图不轨,恼羞成怒才会动手杀人。
连谢宝瓒都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大魏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岂有此理!”燕北王率先发难,指着大魏使臣的鼻子骂道,“你们这纯粹是血口喷人,你们有什么证据?”
“人证物证你们都找出来了,就因为这个人是你们的太子,你们就想包庇他,公理何在?”
“人证是谁,物证是什么?”
燕北王此话一出,谢宝瓒便觉得不妥,果然,大魏使臣义正言辞地道,“人证是公主的使女,物证就是太子的衣服,公主临死前手上还捏着狗太子的玉佩,这些还不够吗?”
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聚集在谢宝瓒的身上,但谢宝瓒却很无力,她闭了闭眼睛,“这个案子,我已经破过了,凶手是公主的侍女,证据链完整,证据确凿……”
“呵!明宪郡主,纵然你聪明绝顶,但你们大雍有句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诛!”
太子忍不住站起来吼道,“放肆!本宫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染指一个异族女子,即便她是个公主,在本宫眼里她也是一个异族人!”
“太子殿下,既然如此,在宫门口的时候,为何安北侯为难公主的时候,殿下非要为一个异族人出头呢?”
太子顿时哑口无言,脸胀得通红,“本宫不过是伸张正义,不忍看一个异国女子在皇城脚下受欺负,难道这也有错?”
但没有人回答他这到底有没有错,谢宝瓒转动手中的茶杯,觉得这一次太子应当好好体会一把什么叫“欲加之罪”了。
皇帝沉着脸,大国气度此时也顾不上了,他心里咒骂着,要是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他一定饶不了。
但皇帝已经没有机会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了?
“皇帝陛下,我皇说了,要是陛下不交出太子殿下,敝国为了给公主讨回公道,只能兵戎相见了!”
毕竟是堂堂一国之公主!
只是,大魏难道不能冷静一下,思考这其中的道理吗?赵旭也不是□□熏心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异国公主铤而走险?
大殿里,谁都被这一波给震惊住了,大魏居然为了一个公主向大雍宣战,这份好战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但关键是,大魏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不惜牺牲一个公主,而大雍居然没有丝毫准备。
大魏的使臣拂袖离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