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侍女们摇摇头,荣安长公主便提醒一般地嘀咕一声,“这两人,到哪里去了?有什么悄悄话非要在这个时候说?”
谢宝瓒饮着一杯桃汁,侧身对楼珠说道,“我记得那桃林旁边有个池塘,有莲花快要开了,若灵丘县主从那里经过,别错过了好机会。”
“是。”楼珠想着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便问道,“县主,安排何人搭救?”
“问侯爷一声,让府上的管家找个送小菜或是送水的老百姓,也不能是什么歪瓜裂枣,多少周正一些,也没有家室的,也别太委屈了县主。”
“有什么吩咐,可以现在就跟我说。”
身后传来萧凌辰的声音,谢宝瓒扭过头去,笑了一下,“侯爷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听童嬷嬷说,宴会出了点事,担心不过,便过来看看。”萧凌辰上下打量谢宝瓒,见她的确完好无碍,这才放下心来,抬眼朝荣安长公主一行人看去时,眼中已是迸发出了杀意。
“我无事。”谢宝瓒示意楼珠,“你去安排吧,有侯爷在这里,我不会有事。”
“是!”楼珠快步离开。
童嬷嬷带了人上来,在这里支了桌子,丫鬟们鱼贯而入,捧了食盒过来,很快,便摆了一桌。
“我还没用膳,宝儿陪我用一些。”
谢宝瓒有些好笑他总是将自己的体贴说得这么委婉。方才,入席的时候,荣安长公主安排的丫鬟将茶水倒在了她的身上,她一口没吃,便去丹桂山房那边换衣服,又布下了这个局,也根本没有来得及吃东西。
“好啊!”
萧凌辰亲手舀了一碗鸡汤递给谢宝瓒,她喝了一口,上好的乌鸡,里面加了红枣、黄芪和党参,全是补血补气的,这是惦记她之前吐了一口心头血呢。
“滚,全都给本王滚开!”
这边,用膳的氛围宁和温馨,丹桂山房那边已经发作了。赵昭的药性很快就过了,也是因为谢宝瓒并没有下太多的迷药,他醒来时,和一个半裸的女子躺在一张床上,荣安长公主和两个嬷嬷站在床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俩。
“怎么是你们俩?”
这分明是个局,赵昭又不是傻子,只要长了脑子都能看出,他是遭人毒手了,“姑姑觉得本王应当和谁在一起?”
他是荣安长公主亲自下帖子约来的,而荣安长公主约他来,可不是为了他和谢宝喜躺在一起的,荣安长公主也懵了,此时的她若说还有一丝理智,那便是后悔,悔不该听了某些人的话,对谢宝瓒下手。
谢宝喜悠悠醒转,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裸背,她惊叫一声,朝身上摸去,只剩一条亵裤,顿时一阵慌乱,慌乱过后,她也明白过来,今日,不管有些事做没做,都跟做了一样,她这一生,是没法如愿以偿了。
都是谢宝瓒!
“谢宝瓒呢?给本王把谢宝瓒喊来!”赵昭发着疯,他从床上起身,两名小太监连忙滚进来服侍他穿衣,荣安长公主带着嬷嬷退了出去,她的脸上各种颜色交杂,她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成了别人手里的棋子。
谢宝瓒咽下最后一粒米,放下了碗筷,侯府的丫鬟上前服侍她漱口,又饮了两口茶,才有人连滚带爬地上来,“县主,景王殿下让您过去见他!”
“是该去见见了!”
萧凌辰已经用完了饭,他漱口净手过后,拉了她一把,“我和你一起过去。”
“侯爷是想告诉宫里,侯爷是站在我这边的吗?”谢宝瓒笑着道,她低着头,捏着萧凌辰的手指头,用纤细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划着纹路,“我们还有把柄捏在别人的手里呢,再说了,这件事,我能够自己处理。我听说,Cao纵别人体内的情蛊,只有苗疆的圣女才有这种手段,而且是口口相传,并无文字记录,苗疆在十年前,曾经送过一名女童进宫,我想应当是苗疆这一代的圣女。”
“我知道了,我会安排人去查。”
“嗯!”
谢宝瓒踮起脚来,在萧凌辰完美的侧脸上落下了一个吻,见萧凌辰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得像一头呆鹅,谢宝瓒笑起来,迈着轻灵的步伐,下了楼。
萧凌辰轻轻地捂住被吻过的地方,心中没有喜悦,只有刻骨的疼痛,这一吻,谢宝瓒是没有动情的吧?她笑得那么欢快,若是她的体内没有蛊毒,他倒是可以反守为攻,让她瘫软在自己的怀里,可是于他们二人而言,爱侣间的这份亲密,终究只能用别的方式来表现了。
谢宝瓒一口气跑下了楼,她靠在楼梯的柱子上,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唇角有血蜿蜒流淌下来。
锦屏连忙接住了她,将一枚药丸塞进了她的口中,“县主,为何不听岩大夫的话,离侯爷远点?若长此以往,县主这身子如何受得住?”
“这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谢宝瓒叹了一口气,“傻丫头,将来等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的时候,你才明白,有时候,很想死在他的怀里,这样一来,他一生一世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人了,这种感觉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