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将钱家的亲家曲家少爷买了螭龙玉佩,没有用来供奉祖宗,而是大摇大摆地戴在身上显摆的事交代清楚,“皇上,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皇帝也不傻,听明白了,问太子,“朕赐给你的螭龙玉佩,你弄到哪里去了?”
太子在身上摸了一把,方才想起来,这螭龙玉佩是何来历,便是被始平公主摸走,结果又被谢宝瓒破完案后卖掉的那枚,又是谢宝瓒,她就不能放过自己,让自己过两天安稳日子吗?
成日里应付兄弟们已经够累了的太子欲哭无泪,跪下来,“父皇,那玉佩后来成了命案的物证,儿臣,儿臣嫌它沾了晦气,便,便送给了明宪乡君,谁知,谁知竟被她扔了。”
萧凌辰抬起眼皮子朝太子瞥了一眼,只要想想,太子这蠢货要是娶了谢宝瓒,如何给她添堵,萧凌辰就想拿眼刀子杀死他。
“太子殿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嫌晦气,就把那玉佩送给明宪乡君?乡君好歹帮太子洗清了冤屈,你就拿沾了晦气的玉佩来酬谢她?”景王殿下义愤填膺,把大皇子想说的话都说了。
大皇子越位站出来,“父皇,儿臣以为,乡君帮太子洗刷冤情,理应得到重赏。乡君本是弱女子,太子殿下将死者身上的玉佩送给乡君,乡君因害怕而丢弃,也是情有可原!”
太子左右看看自己落井下石的兄弟,真不明白这两人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他们如此维护谢宝瓒,谢宝瓒就会高看他们一眼。也不端盆水照照自己那张脸,有萧凌辰生得好看吗?
昨日,也不知道是谁不怕死,将谢宝瓒想把萧凌辰养成面首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都是,连身在东宫的太子都听了一耳朵。
皇帝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他不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骂太子,按了按疼得筋直跳的额头,“明宪乡君岂止是救了太子一命,也避免了大雍与大魏之间不该有的摩擦,实在是功劳一件!”
太子若是真的背上了对大魏公主□□不成还谋害的名声,岂不是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皇帝说,谢宝瓒救了太子一命,并非是夸大其词。可听在太子耳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他身为太子,谢宝瓒为大雍的臣民,难道不该维护他吗?不就破了个案子,怎么到了父皇面前,就成了擎天之功了?
徐缚连忙站出来附和,“乡君护国有功,乃女中豪杰,臣等感佩不已!”
“臣附议!”辅臣冯时适时地从景王身后站了出来。
此时此刻,一向挺太子的彭有圳也不得不站出来帮愚蠢太子圆这个缺,“皇上,臣等以为,金银珠宝已不足以酬谢乡君,该重赏!”
能赏什么?不就是爵位吗?
皇帝也欣然答应,“传朕的旨意,晋封谢家宝瓒为明宪县主,食邑一千户。”
“凭什么啊,凭什么她的爵位比我的还要高?”崔月颜在长公主府里听说谢宝瓒受封为县主,那点谢宝瓒在皇后宫里维护过她的情分便烟消云散了,气得撕碎了一块帕子。
荣安长公主听说后,赶紧过来看女儿。她嫁给驸马二十载,也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几次求皇兄想把她女儿封为郡主,皇兄就装聋作哑。反而是萧凌辰一回来,居然求都没求,就把萧凌辰封侯。
上一次,皇后为了维护谢宝瓒,居然还要她母女在府中抄佛经,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生气有什么用?难道谢宝瓒的爵位是她家里人为她求来的不成?”荣安长公主心疼女儿,自己心里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你如今也看到了,朝堂内外腥风血雨,何等复杂,在家里生气吵闹,父母会包容你,可到了外头,谁会包容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崔月颜还是不甘心,明明她才有皇族的血脉,可是爵位却不如谢宝瓒,到底谁才是皇上的外甥女?
正说着,外头的婆子报进来,说是钱妤好来了。
“她来做什么?”崔月颜问归问,还是让人把钱妤好放进来了。
荣安长公主见女儿有了事做,暂时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就离开了,让女儿接待小姐妹。
“你来做什么?”
崔月颜喜欢大皇子殿下,而钱妤好是钱家的人,是太子和五皇子背后的人,她们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一直以来,除了掐架,基本上就玩不到一块儿去。
“我怎么不能来?”钱妤好也知道,崔月颜不会给她好脸色,也不等崔月颜让座,就一屁股坐下来,“谢宝瓒被封了县主,比你的爵位还要高,难道你就没什么想法?”
崔月颜一听这话,便知钱妤好来这里怕是目的不单纯,她胆子还没有大到敢朝谢宝瓒下手的程度,“你找死,不要拉着我!”
“我不拉着你,只要你帮一个忙,借来安国长公主府的桃园一用,其他的事,不要你管。”
崔月颜将屋里服侍的丫鬟挥手退下,“你在说什么?”
“你最好不要问,只要有人出面在安国长公主府的桃园设宴,谢宝瓒就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