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居然诅咒本宫?”
“陛下驾到!”李祥斋那公鸭嗓子不合时宜地响起。
“臣妾参见陛下!”皇后和贵妃暂时放下争执,一起向皇上行礼。
“平身!”
“陛下!”贵妃朝皇帝扑了过去,若是换了平时,皇帝还是挺享受被佳人扑倒的情趣,可是今日,看到贵妃这张脸,皇帝吓得朝后退了两步,“贵妃,你脸是怎么回事?”
“臣妾的脸?臣妾的脸怎么了?”贵妃看到皇帝这副惊悚的样子,以为自己破了相,浑身颤抖得如风中残柳,再一看,皇后忍俊不禁的样子,分明是高兴得都快要御前失仪了,可见她的脸坏到了什么程度。
此时,侯府降爵什么的,已经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眼前一黑,贵妃就此晕了过去。
“陛下,贵妃因陛下降了安平侯府的爵位,心生怨恨,才会装疯卖傻,气得晕了过去。”皇后施施然行礼道。
皇帝没有吭声,不过,眼睁睁地看着贵妃倒地,都不伸一把援手,就足以可见皇帝对贵妃何等不悦了。
皇后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凤仪宫,之前对谢宝瓒的那点怨恨此时也化作了愧疚。自己的儿子想要刺杀谢宝瓒,小姑娘也什么都不做,她有什么立场还去怨恨谢宝瓒呢?
再说了,自家熊孩子做了坏事,当父亲的打骂也好,责罚也罢,那都是□□裸的满腔父爱啊!
一想,皇后就坐不住了,“传本宫的懿旨,荣安长公主养女不肖,管教不严,毫无德容言功,勒令荣安长公主和灵丘乡君罚抄一百篇佛经,用以修身养性。”
荣安长公主接到懿旨,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待送走了传旨的太监,关起门来,她怒骂道,“不就是平日的夙愿被谢宝瓒那个小贱人帮忙完成了,堂堂一国之后居然拿我母女来讨好谢宝瓒区区一个乡君,简直是不知所谓!”
底下的下人闻言,低下头来,心里却无人不在想,谢乡君可不是“小小”一个,惹上她的人,就没有全身而退的,偏偏这些勋贵们一个个就喜欢往谢乡君的刀口上撞。
皇后的娘家永宁伯府,终于和贵妃的娘家安平伯府爵位一般高了,永宁伯府在门口放了好大一架鞭。
早朝过后,永宁伯专门在宫门口等谢翃。
自古以来,文官与勋贵中间有着一道巨大的鸿沟,永宁伯府这种靠女儿上位的勋贵,看上去威风,而实则,比武功封爵的勋贵,更加叫人看不起。
同朝为官,视若无人都是寻常事。
永宁伯看到谢翃后这般殷勤地迎上去攀谈,还真是少见。
众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都放慢了脚步,偷偷地打量。谢翃一张笑脸比哭脸还要难看,其实大可不必,连他都不知道他女儿什么时候会盯上永宁伯府,更加不知道,永宁伯府什么时候会有不长眼的会得罪他女儿。
“谢大人,昨日娘娘的宫里赏下了一坛女儿红,啊不,一盒碧螺春,谢大人要是暂时无事的话,还请光临寒舍,品尝一二!”
一番邀请的话说得不lun不类,谢翃拱手道,“伯爷,本官还有要事,西城那边出了一桩命案,本官要去现场看看,告辞!”
“啊,谢大人慢走,下次有空了我们再约。”
安国长公主府里,萧凌辰刚刚沐浴过后,披散着一头的长发,穿一身雪白的道袍,倚坐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下,葳蕤的枝叶遮挡住了日头,只落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他的身上,就好似从书中走出来的狐仙。
“公子,那管事在狱中死了,这条线索又断了。”聂卫有些惋惜,原以为到了京城,就能让世人看透世子的狠毒,容不下自家兄弟。
“还不到时候!”萧凌辰曲指在扶手上敲了敲,“这样已经很好了,就算事情败露,□□裸地摊开在陛下面前,如今,陛下也不会完全站在我们这边。”
聂卫明白公子所说的话很有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可是,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
“不急,慢慢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难道不是吗?”
管家容伯快步走来,“公子,宫里李公公亲自来传旨,命公子赶紧进宫,说是陛下有急事召见!”
“陛下这时候在见谁?”
“谢乡君才进了宫,手里拿着一幅画,说是安平伯府送的贺礼,想和陛下一起品鉴一下。”
又是谢乡君,聂卫忙道,“公子,谢乡君明显和五皇子殿下有仇,她想报复五皇子,借别的事不就好了,怎么非要在我们的事上掺和一脚。”
萧凌辰眸光凉凉地瞥了聂卫一眼,“自己下去领罚吧,再这般说话不知高低,你和涂英换一换。”
“属下不敢!”聂卫忙跪下来。
萧凌辰已经起身,绕过了聂卫,朝屋里走去。童嬷嬷忙带了人过来为他梳洗更衣。
容伯看着聂卫长大,这么多年跟在公子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有心点拨聂卫两句,没看到短短几天时日,公子已经谢家送了两次礼,珍宝绸缎不要钱地往那边送,可见公子自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