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格利国首都在国家的北部,在天气不太好的冬日,寒风呼啸、漫天风雪。今日,银白的雪厚厚地覆盖了平斯明宫的屋顶,让这座有百年历史的建筑显得愈发古老宏伟,气势逼人。不过,对于里面的人来说,开暖气的钱并不是个问题。他们的工作仍然忙碌。
此时的总统先生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刚刚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报备首席战略官艾麦尔·费蒙紧急要求见面。总统先生清楚,费蒙是专门挑了他宝贵的空闲时间。国议会的人要让他待在平斯明宫的时间中每时每刻都不得安宁。
首席战略官费蒙是党内平衡派的二把手,也是平衡派首领艾克特专门派来牵制传统派首领,副总统理查德森的。国议会内部当然也互相争斗,埃德加·索列尔仍是议员时就亲身经历过。但是,这两派的目标都是压制总统,根本不会容他找出破绽,索列尔疲惫地想道。保守党之外其他的小党又被打压得毫无话语权……
门外响起象征性的敲门声,不等他应答,首席战略官就走进来,抱着一个公文包,大概率是装样子用的。“下午好,总统先生。您知道我来的目的吗?”
“请直说。”索列尔总统说,他清楚这个人的脾性。
“议会对您生气了,总统先生。”首席战略官微笑着说。“您还记得密格尔小姐的采访吗?多亏了她,我们发现您居然在认真听那些会议。您知道规矩的吧?”
“规矩,”总统说,坐在他宽大办公室尽头的办公桌前。“我很惊讶你们居然还有脸说出这个词来。”
“规矩都是人制定的,而最近制定规矩的是我们。”战略官很有逻辑地说。“很遗憾,您违反了我们的规矩,违反规矩的人需要受到惩罚。经过讨论,我们想出了一个非常好的方法。”
战略官停顿了一下,显然在期待总统追问他是什么方法,或许还想看见总统先生恐慌的眼神,但索列尔不准备让他高兴。
没有等到索列尔的回复,战略官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接道:“您可以猜猜您日程表上晚上的拍卖会是做什么用的。”
“招揽财团?”总统说,“连慈善的名头都不挂,你们就这么相信财团会给政府白白送钱?你们到底要卖什么?”
“您,总统先生。准确来说,一个晚上。”
总统先生捏着下巴沉yin了半晌。“非常好的主意。堂堂国议会,为国家总统和财团大亨拉皮条。”他眼神平静,“你们的底线在哪里?你们要弃这个国家的名声不顾吗?
首席战略官似乎觉得他这番话可笑,回答道:“总统先生,这正是为什么他们愿意为您一掷千金,哦不,千万金,甚至是亿金。您懂吗?Cao您好像就在Cao这个国家一样。”
出乎索列尔意料的是,费蒙说出这席话竟毫不显得羞愧。
“而且,您的长相可不比哪个明星差,我都觉得是他们赚了。而我们,说实话,除了场地和酒费以外什么都不用出,就能为国库收获滚滚而来的金子以及人情。这并不是个差买卖。”战略官用唱歌一般的语调说,似乎是真的想要说服总统,“我是好意前来告诉您的,毕竟这件事需要您的配合,您如果能接受的话,才是为国家做出了大贡献。”
“我早该料到的,但我一直不敢相信你们真的会做出这种事。”埃德加·索列尔嗤笑,“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即使有保密协议,也早晚会传出去的。我们的人民会知道,我们的敌人也会知道。呵,不过这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您也明白,您只要履行自己对这个国家的职责就好了,我们谁不是这样呢?”战略官微笑着说。“准备一下吧,打理好您那张漂亮的脸。晚上七点出发。在那之前,我将占用您的时间。”
“随便吧。”总统先生无力地摆摆手,看着战略官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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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造型师要求他脱掉衣服的时候,总统先生拒绝了。
“我会穿着衣服,”埃德加·索列尔说,“随便他们想做什么,我会穿着衣服。”
“总统先生,他们可不会管您的衣服有多贵,就算撕坏了也能给您买上几百套不重样的。”旁边的议员说。
这时,副总统理查德森从化妆间的侧门走进来,他拿着一只灌了一半的长酒杯,啜饮了一口,对跟随的侍者点点头,“不错。”紧接着,他看向化妆间内的几个人,说道:“总统先生,您当然可以穿着衣服。我们只需要小小地修改一下程序。”
一位工作人员见状,走到理查德森身边,不赞同地跟他小声说了几句,但理查德森摇摇头,说:“取消掉。”然后不由分说地把酒杯塞到了工作人员手里,目送他离开。
国议会选择的地点是一所开在首都富人区的,占地不算太大却颇为豪华的高端俱乐部,其中自然也有拍卖的地点,是一个极为奢华的舞会厅,其中分散着约二十个白色宴桌,侍者在桌间穿行,中央有一盏巨大的古典水晶吊灯,营造出了洁净雅致的环境。大厅尽头则是一处略高的平台,那一面宽广的墙壁全部被深棕的丝绸窗帘遮蔽。
国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