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
当时这句话如束光能似地驱散了噩梦带给她的恐慌,白啄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说出口。
这四个字果然有种魔力,不仅对她,也对许厌。
在刚说完她的手心被扫了下,掌心下的那双眼睛闭上了,又停了会儿白啄才收回手。
白啄坐在旁边重新闭上眼睛的人一点不觉得厌倦,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来回看了看,突然她视线一顿,白啄嘴抿了下,接着抬手,一寸一寸地向前,慢慢地钻到许厌掌心,握住。
直到手心重新放到那个位置,这时她才觉得所有的物品重归了原位。
—
许厌一觉睡了很久,白啄就那么坐着竟然也不觉得累,要不是许玥歆说话她竟不知时间竟然过的那么快。
“姐姐。”许玥歆抱着一个袋子走过来,“该吃午饭了。”
白啄一愣,回过神来,拿出手机一看:将近一点。
“妈妈让人送回来的。”许玥歆把怀里的东西往白啄手边送,“你吃。”
听到“妈妈”这个称呼时她愣了下,几乎同步脑海里就浮现出个人影,白啄眸子一垂,抬手把东西接过来。
但她并没有在房间内拆开,而是又重新拿回客厅。
袋子里面有米饭、有菜,还有粥,每样两份。
白啄帮她把一样样东西摆好,同时问道:“上学了吗?”
许玥歆安安静静坐旁边看白啄动作:“上了。”
白啄把米饭放到她面前,“今天怎么没去?”
许玥歆乖乖回答:“明天去。”
听到她的回答白啄点点头没再说话,把那份白粥也递到许玥歆手边,对她笑了下,道:“吃吧。”
许玥歆不似平常小孩闹腾,今天白啄在屋里坐着,她就在外面坐着,不吵不闹的。
见到另一份完完整整放在那儿,许玥歆还说:“这个你吃。”
白啄微微摇摇头,“我还不饿,你吃吧。”
她现在没什么胃口,白啄只想守着许厌,等他醒,想等他一起吃。
也许是吃了药,也许是白啄时不时用温水给他擦拭额头,睡了几个小时的许厌脸色比早上好了一些,但也就一点。
许厌的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也依旧往外浸冷汗,看到情况白啄微微松了口气,最起码没有严重。
虽然情况有好转的趋势,但她始终放不下心来。
也许在看到许厌完完全全好前她不会放下心。
白啄心想,要是好得太慢等许厌醒了她一定要拉着他去医院,可她还没等到许厌醒来就等到了另个人回来。
门被猛地推开时白啄拿着毛巾刚覆到许厌额头。
听到那力量偏大的推门声白啄下意识转头,看到门口死死瞪着她的人后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她把手收回来,站起身,道:“您好。”
王雅云对她的问好充耳不闻,只有眼中的怒火很明显,像怎么也掩盖不住。
她不似十几年后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即将再次为人母的慈爱,现在的王雅云满脸暴躁,带着股咄咄逼人的感觉。
王雅云狠盯着白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白啄丝毫不加躲闪地回视,眼型不同,眼中所含的情绪相异,但一瞬间王雅云觉得那两双眼睛像极了,一样的让人生气。
越看她就越生气,最后王雅云怒极反笑,冷笑了声转身往客厅走。
白啄见她动作,顿了下,接着抬脚迈步,走出去时专门把许厌房间的门关上。
王雅云背对她,正在拿起桌上的水喝,要是白啄没认错,那杯水应该凉透了,倒出来已经好久了。
直到杯凉水喝完王雅云才转过身,她紧紧握着杯子像是要把它捏碎,“怎么,上学就学会了往男生家跑?”
那杯凉水的作用微乎其微,她情绪依旧激动,甚至不能好好说句话。
王雅云说话噎人,白啄并不想和情绪不对的人说太多,淡声道:“关心朋友。”
“朋友?”王雅云冷笑一声,“不上课关心到家里,你们关系可真是好啊。”
她说话Yin阳怪气,让人不适,但许厌就在屋里睡着,白啄并不想吵到他,压着性子说:“是很好。他发烧了,我……”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王雅云眼中的怒火快要蔓延出来把白啄燃成灰烬,“他就是烧死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她听到那两句句话后愣住了,怔怔地看着王雅云似乎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即使表现不明显,但白啄也不得不承认,她忌讳极了那个字,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甚至连个“再见”都不愿给那人说,因为只要想到整个人都疼得快呼吸不上来。
白啄避着,却架不住有人专门说出来扔到她身上,如颗炸弹,炸得她七零八散的。
更别说这句话还是对面的那个人之口。
而王雅云却没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