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注意看备注,以为是你打的才接的。”
贺渡星喜不自胜,心里的小疙瘩都消光了,笑眯眯的,“真的哦?”
童月也笑了:“真的啊。”
“那我信了哦~”
“好呀~”
两个人跟小学生似的,“哦”“呀”“哦”个没完没了。
因为童月比较忙,去海边的事一直被推迟,隔了好几周才定下时间。
“拜拜,”童月朝队友们招手,贺渡星在等她,再一起去看海边的日落。
“拜拜。”
队友们一看她这着急的模样,就知道一定是贺渡星来学校了。可怜他们这些单身狗每天吃柠檬。
贺渡星没在楼下,反而叫她去“莲清池”那边。
莲清池的风景一如既往的秀丽,微风一过,垂柳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点点涟漪。
但万物里,贺渡星最亮眼。
橘黄色日暮里,他身形清隽,手执一朵红玫瑰,难以形容的浪漫。
他耳钉折射出光,但眸更亮,朝她伸手,“我们私奔吧。”
童月的心狠狠一震,接下红玫瑰,受蛊似的搭手,“好。”
贺渡星下垂的眼尾立即上扬,随后他紧紧回握,牵着童月往前奔跑。
跑起来会有风,童月头发飘起,她偏头看旁边的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不羁肆意。
她轻笑,好啊,一起私奔,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第42章
校园墙角的栀子花又开,栀子的香在空中弥漫开来,也代表了离别的时刻。
研究生入学一年,今年的毕业季,童月拿到翻译硕士、哲学硕士双学位。本以为能稍微松一口气,结果仍旧忙得不可开交。
曾在联合国就业,如今退休的魏蕙兰院士十分赏识童月,带她参加各种聚会,由此结识了许多同行大佬,也有了许多宝贵的实践经验。
明天是一次国际商业会议,童月第一次给规模如此之大的会议做同传,难免紧张。尽管事前拿到手的资料已经整理过一次了,她还不放心,伏在书桌前认真书写。
就算贺渡星给她打来了微信视频电话,她也就简单说了几句,低头看资料。
直到两分钟后,她终于发现不对。耳边好清静,贺渡星怎么没说话了?
她匆忙抬眼,摄像头那边的贺渡星好委屈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童月将笔搁在一边,问。
本以为是他心情不好,想说几句话安慰,谁曾想贺渡星闷声闷气道:“你不想我吗?”
童月微怔,待到贺渡星完全抬头看她,眸里一震。他眼圈泛红,看起来十分委屈,“你有三个小时十五分没发消息给我了。约定好的微信视频也没打给我。”
童月跟某个前辈一起用的晚餐,途中交谈甚快,也十分庆幸得到了前辈的指点,收获了一些小技巧。忙起来,确实是疏忽了远在A市的贺渡星,不禁放软语气:“你打给我也是一样的嘛。”
“那我给你打视频,你都不看我,”说到这儿,贺渡星目光如火,盯着桌上的资料,咬牙切齿道:“一个劲地看那几张纸。”
“我跟你说话,也不听,就只知道敷衍地‘嗯’,”
童月莫名心虚,再说贺渡星红着眼眶的可怜样让她的良心受到了严厉的谴责,弱弱辩解,“我现在不是在看你嘛。”
“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了?”贺渡星刚说出这句话,就把他自己弄得鼻酸眼热,忙不迭用手背胡乱抹掉泪水。
童月不在他身边,他有事在身抽不出时间去看她,算起来他们现在就是异地恋,距离最会搞事了。
突然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童月不得不严肃道:“你乱想些什么呢?”
“等我一下。”
她起身,消失在视频里。贺渡星眼睛都瞪大了,心乱如麻,手忙脚乱,难过至顶。童月这是直接不理他了么?
他抖着声喊:“月宝?”
他总是会有很多黏糊的称呼来唤童月,就因为她名字里有个”月“字,便有了“月亮”“月牙儿”“月月”“月宝”的昵称。童月一开始会觉得羞赫,可又很甜蜜。因为这彰显了难以言说的亲密感。
“在呢,”童月极快地应,又出现在摄像头里,挥着手里的本子,“我有写日记的习惯。”
贺渡星带着鼻音道:“嗯,我知道。”
她翻开一页,忍着羞涩将内容展示给他看,闭眼羞耻道:“这是昨晚的日记。看末尾那段。”
——
虽然才跟贺渡星分开,可是我居然开始想他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粘人的性子,但现在看来自我认识出错了啊。
贺渡星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由刚才的低谷到了顶点,还沾着水光的眸发亮,无比期待地问:“一下飞机,你就开始想了我,是吗?”
童月抓着日记本的手机蜷缩,却还是点头:“是。”
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