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琅却一下认出来人,“二哥!”
那声音笑了,“真的是阿琅,你们果然也被抓了。”
二哥?这声音的主人是贺琅的二哥,本朝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贺璋?贺琅家到底发生什么变故了,连太子都被下狱了!
这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的环境让人气闷,秦小琮又燃起一团掌心焰,借着这一瞬的光线,他看到距离他们三五步远处站了个高个男子,男子披头散发,满脸血痕,乍一看极为可怖,怪不得六福会被吓晕。
“噗,”只这一瞥的功夫,掌心焰又灭了。
“别浪费力气了,”贺璋哑声道,“这鬼地方会把所有的光线都吸走。”
说话间,贺琅已经到了他跟前,紧紧握住他的双臂,“二哥,谁做的?”
只这一握,贺琅就发现贺璋的小臂软绵绵地下垂着,他的胳膊竟然被生生从手肘处折断了!
贺琅扶贺璋坐下,“我帮你疗伤。”
“先等等。”
“二哥!”
贺璋“咳”了声,“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动手了,否则就让你推迟一段时间再回来了。你一个修道之人,少插手世间事,我死不了。”
他们兄弟俩正僵持不下,地牢里突然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与此同时,秦小琮挂在腰间的琮玉“嗡嗡嗡”地颤动起来。
又一个墓中灵物出现了!联想到刚才贺璋所言,这地牢里的光线会全被吸走,会有这种功能的,除了青鸾镜,没有第二个,如果真的是它,它必定能告诉他们墓主人的模样和来历。可是,它藏在哪儿了呢?
“哈哈哈,尊贵的太子殿下,重新见到你的宝贝弟弟,开心吗?”一个身穿龙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踱进地牢。
贺璋嗤笑一声,“他不也是你的弟弟吗?大哥。”
听贺璋这么称呼来人,秦小琮才注意到,仔细看的话,这人也有一双青黛色的眼睛,再看贺璋,虽然蓬头垢面,可乱发下一双眸子也是亮如星辰,大概因为一母同胞,他那双眼睛几乎和贺琅一模一样,不过,眸子里的光彩可大不同。
贺璋虽然落魄,可一双眼睛里毫无惧色,反而带着嘲弄,仿佛在看小丑表演。这种眼神,是永远不会出现在贺琅眼中的。贺琅的眼神是清明的,坦荡的,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贺琅的大哥……秦小琮明白了,这个身穿龙袍的男子正是本朝的大皇子,早已被封为谦王的贺玦。
所以,贺玦是谋朝篡位成功了吗?原来的太子殿下都成了他的阶下囚了。那老皇帝呢,难道已经被这不孝子杀了?
秦小琮将贺玦全身扫了一遍,目光落到他腰上挂着的一只青铜凤上。难道,那就是青鸾镜?青鸾镜什么时候转性了,竟然看上了贺玦?
说实话,单拉出去,贺玦也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可是呢,他眉宇间总挂着一抹厉色,表情Yin鸷,给人一种拧巴的感觉,与风光霁月的贺琅一比,高下立现。
就算不跟贺琅比,和现在伤痕累累的贺璋比。身陷囹圄的贺璋依旧身骨清正,气度不凡,就算身着破破烂烂的囚衣也显得比贺玦更有气势。
秦小琮觉得,贺玦大概不适合明黄色,这身龙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特别庸俗。
不过,贺玦明显没有自知之明,头昂得高高的,以胜利者的姿态嘲讽贺璋,“你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真叫人痛快,阿琅,你可还认得这是你的好二哥?”
贺琅罕见地动了气,“谁给你的狗胆?”
“生气了?”贺玦大笑,“谁给我的胆子?当然是你的好二哥,我们的太子殿下了。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下の半の身,招惹了惹不起的人,是吧,青遥?”
贺玦叫出这个名字,秦小琮才意识到这地牢里还有一个人。这人一身黑衣,容貌俊美,给人的存在感却极低。明明是一个大活人,但只要不注意,他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他是跟贺玦一起来的吗?秦小琮一头雾水,为什么一开始没注意到他?在他身上没有感受到奇怪的气息……
那青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向贺璋,贺璋缓缓步到他面前,“青遥,你真恨我到如此地步?”
青遥点头,抽出腰间的一把软剑,剑尖直指贺璋的心脏,“我跟你说过,只能接受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既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许下诺言。”
“我的心是完完全全属于你的。”贺璋脸上毫无惧色,竟以胸口抵着剑尖,将青遥逼得步步后退。
“滚!”
“我呸!”贺玦不顾形象地啐了一口,“贺璋,你少装痴情种了,谁不知道你这匹种马,祸害了多少纯情男女,这次玩翻车了吧?要不是青遥,我怎么能拿到京城的兵防图,又怎么能打你们个措手不及呢?青遥,这小子脸也花了,胳膊也断了,已然是个废人,你有从龙之功,朕不会亏待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青遥摇头,“谦王,之前你我就有过协议,事成之后,你取皇位,我得人。”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