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韩清漾这会子额上还勒着抹额呢,只他生的好看,再加上生产过后,肌肤更是细腻,瞧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都说父子两是上辈子的仇人,韩清漾觉得这话不假。
周炎宗最烦儿子的哭声,每每儿子一哭他就烦躁的厉害,几次扬手作势要打他,韩清漾生气便把人给赶了出去,偏过不了半刻钟,便有人探头探脑的在帘子外傻笑。
几次三番,韩清漾算是摸准了他的脾性。
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
比如晚间的时候,除了ru母要喂nai之外,其余的事情便都是周炎宗一人给揽下的。
周炎宗是个粗人,哪里做过这种细活。
头一次抱襁褓中的儿子时,他兴奋异常,只差将孩子给抛至半空中,吓的一旁的ru母脸都白了,忙教了他正确的抱孩子方式。
第一次换尿芥子的时候,也闹了个大笑话。
前头儿子才将喝了nai没多大会儿便哭了,既然不是饿的,那就是尿了或是拉了。周炎宗很是自信的将儿子放在床上,笨手笨脚的将襁褓打开。
正低头要检查的时候,忽的一道热腾腾的水注兜头浇了过来。
韩清漾觉得自己就算老的走不动路了,也会记得周炎宗当时的表情,他当时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极为Jing彩,生气里参杂着无奈,无奈里又有几分错愕。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异常的Jing彩纷呈,数种情绪杂糅在了一起呈现在了脸上。
韩清漾笑的伤口都痛了,还不忘护着儿子。
“这可是你自己的种,被自己儿子尿了一脸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可不许凶他,打他。否则我跟你没完。”
周炎宗抹了把脸上的水珠。
“老子被儿子尿了一脸不丢人,难道还是什么光荣的事不成?”他说的咬牙切齿。
韩清漾忍着笑,将儿子抱到身旁。
“这可是纯正的童子尿,童子尿可是上好的药引子呢,陛下就权当是用药引子洗了一把脸,往后定会连颗痘痘都不长,也不会生任何皱纹的。”
可怜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周炎宗,只黑着一张脸立在那儿,生气也不是,打就更打不得了,这一晚下来比之在外行军打仗还要累呢。
饶就是每夜这般辛苦,他都没想过要假手于旁人,皆都是自己个亲自照顾的。
大约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
小小的人儿,是与他有着血脉关系的儿子。
那是一种微妙甚至是玄妙的感觉。
年里虽没什么大事,可周炎宗却日日忙的都跟陀螺似的。
这一日,他刚将韩清漾和儿子哄睡着,就匆匆去了御书房。
汪寿将密信递给了他。
“戚将军和李将军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
周炎宗沉着脸将密信看完,脸色Yin沉的厉害,他一掌拍在了书桌上,喝道:“不知死活。”
汪寿吓的忙跪了下去。
“陛下息怒。”
若是放在以前周炎宗从未动过要一统天下的心,可这一回不一样了,他现在了有了韩清漾,有了儿子,有了家,他得排除一切不利的因素,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他们的身边。
况这也是他送给他们父子的礼物。
他原以为碍于他的威名和大周的强盛,一统天下应该不是件多难的事,顶多就多打几场仗罢了,这一回没想到的是诸国居然联合起来,结成了同盟,誓要与大周抗争到底。
一时间陷入了胶着对峙的状态,戚猛他们来信也是想问问他的意见。
周炎宗思索了片刻,写了回信。
他要御驾亲征。
......
殿外大雪已停,整个皇宫拢在了大片如墨般的夜里。
廊下的灯笼被风吹的吱呀作响,有一道瘦削的身影在门外踟蹰不定,韩清琅紧了紧握着食盒的手,掌心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咬着唇,细长的手指几次伸出却又缩了回去。
过年这段时间,他跟外人似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笑闹着,看着韩清漾和周炎宗恩爱异常,他整个人都慌了,他怕有一日他们厌烦了他,就会把他赶出去。
他不想一个人,就算是死也不想。
他深吸了口气,可心还是砰砰的跳个厉害。
周炎宗见了他,“你怎么来了?”
韩清琅不敢抬头,低声道:“我知道炎宗哥这些日子辛苦了,特意做了些糕点送给你尝尝。”声如蚊呐,几不可闻。
“放下吧。”
周炎宗沉声道。
韩清琅将食盒放在了桌上,捏着衣角不肯离去。
汪寿见状,看了一眼周炎宗,得了眼色,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韩清琅紧张到呼吸都不顺畅了,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食盒,将里头的桃花酥给拿了出来。
“我听哥哥说,陛下最爱吃桃花酥,所以特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