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与程口中的下一次见还不到一个星期，抬头的时候对方的视线就已经落到他的身上，碍于周围人的存在，叶与程只是微不可闻的笑着点了下头，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内场。
这是一次较为隆重的商业聚会，在一家高级俱乐部举办，请来许多名流巨星为聚会暖场，而叶与程进的内场人员不多，都是举着酒杯就能敲定项目的人。进门寒暄几句之后却没什么人围上来，叶与程有些诧异，扫视一圈发现了不少二代圈里的熟面孔，心里就有了数。
不用应酬，叶与程自然乐得清闲，这时候离结束还早得很，他便端了酒杯离开大厅去了休息室。单人休息室的面积很大，叶与程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显得格外冷清，索性不久虚掩着的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不用担心。”
“那好吧，你就在这里休息，”说话人的语气里全是无奈，疲惫又有些谨慎地说着话，“……我走了，别坐太久。”
他说完就走了，剩下的人推门而入，看见房间里已经有人也不意外，自然的问道，“这么快就结束了？”
见到了想见的人，叶与程笑意晏晏，回答赵阎，“你不也是?我只要出现就足够了。”这次聚会他的亮相足够聪明人看出答案了。
赵阎对答案并不感兴趣，他甚至没有向前走，而是就这么站在门边，对叶与程说，“那恭喜你，把事情解决。”言外之意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赵阎是不希望叶与程因为照片受到负面影响的。
叶与程当然知道，他收敛笑意，沉默了很久才张口，说出他心里埋藏已久的疑问，“你好爱我，赵阎。”他仰起头想去探寻赵阎的视线，眉目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好奇和疑惑，在这个惯常披着疏狂外皮的人身上竟显得有些纯粹。
“为什么啊？”
叶与程是不明白的，他把喜欢挂在嘴边，看似风流肆意，却并不是真的不懂爱。赵阎从来没有说过他的情感如何，却容忍叶与程做了很多事，连拿到床照都要先替叶与程的名声考虑。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困惑，赵阎意识到了这一点，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叶与程可爱，等他回过味来，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不准备再遮掩什么，说，“你猜猜?只要猜到一点，我就全部告诉你。”
猜?叶与程歪了歪头，下意识觉得赵阎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他一边努力的想，一边招手让他过来坐下，嘴里也不闲着，说，“你的新经纪人还好吗？给你选的西服倒是不错。”
经纪人安排什么行程赵阎就只是照做，相处得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融洽，这一次也不例外，赵阎给自己倒了杯水，放松了坐姿，说，“能力很好，你的眼光也不错。”
“不用客气，”叶与程无意识地晃了晃酒杯，注意到赵阎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中，突然福临心至一般，说，“你见过我？”
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旋即又说了第二遍，“你见过我。”叶与程回想他和赵阎相处的每一分钟，这才发现原来从第一次见面就充满了奇异的矛盾感——一切都太快了，而这一切的开始，除了自己的鬼迷心窍，也难说没有赵阎的顺水推舟。
赵阎挑眉，说，“还不算太笨。”
叶与程扑上去抱住赵阎，一句话也不说，就是这么从下往上望着他，下眼睑勾出一个无辜又可怜的弧度，很难说不是故意的。不过赵阎并不想挣扎，顺应本心伸手揉了揉他后脑柔软的发丝，把打理好的头发弄得毛茸茸的。
“我那时候刚入伍，你在旁边家属院呆了三天。”
叶与程歪头，眨眨眼睛，意思是——没了?赵阎点头，因为确实只有三天，下一次见面就是在会议室姜携面前了。他低下头沉思，家属院三天，应该只有他上大学前的假期，自己去军队看望外公的那一次。那三天叶与程做了什么他其实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最后一天是待烦了提前回家，之后这段短短的记忆就沉入了脑海深处，他又怎么知道，有一天自己会遇见赵阎呢？
“三天就记住了我啊……”叶与程抬头，和赵阎四目相对，这种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品出来，原来赵阎看他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很柔软。
“没记住，”赵阎说，只是再次见到叶与程的时候就知道是他。
“你那个时候很好，”赵阎想了想，又说，“太好了。”
叶与程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赵阎的意思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害臊，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年轻的时候确实挺虎的，不过人不轻狂枉少年嘛。你喜欢活泼有朝气的啊？”
活泼朝气……赵阎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两个词和现在的叶与程实在违和到好笑。叶与程第一次见他这么笑，一时间竟有些语塞，最后恼羞成怒，只好用嘴堵住了赵阎。
他们没有亲很久，分开的时候却都有点气喘，赵阎的肤色深，叶与程也能从他的侧颊瞧出些红色，乐得眼角眉梢都挂不住笑意，哪里又知道自己白生生的脸上更是红成一片，也说不清是谁在笑谁了。
“赵阎……”
气氛在耳磨厮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