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合影吧。”他拿过相机道:“你答应了回去要洗出来让我裱着挂在屋里。”
“不是,等下再说……”顾随仍在追问:“戒指怎么办?”
“你有没有常识。”沈周终于被他磨得笑起来,“我刚才是在向你求婚,懂吗?我们还、还没正式领证呢。”
“所以只有一枚?”
“嗯。我那枚,等、等到了时候你必须亲手给我套上。”
“那是自然。”
夜晚,床笫间,两人气喘吁吁地蜷在酒店大床上相互依偎着,落地窗外,暗色的穹幕下正上演着北极最绚烂夺目的「表演」,大片大片的极光带不断变幻着或紫或绿或蓝的色彩。
“原来你一直在想这个呀……”顾随扬起左手叹道:“怪不得放假前总是神神秘秘的,整天不是关在书房捣鼓就是瞒着我一个人外出。”
沈周没有急于搭话,只从后将人严丝合缝拥住,去啄他唇角与耳尖。
顾随任他动作着,明白这人是害羞了。他也不逼问,只擒着笑,眼波一转,故作正经地调侃:“哎,为什么没有鲜花和乐队?这可和电视上不一样,人家都是气球蜡烛大餐,香槟乐队大床房。”
“你想要?”沈周闷道,轻蹭了蹭他鼻尖,嘴里同人打商量:“回去送你好不好?这儿太冷了,香槟玫瑰都不肯开。”
“至于乐队,不瞒你说小随,我原来是准备了的,和大餐一起,可是……”
“是什么?”顾随努力压着笑问。
“太、太夸张了。面对那么多人,就算不认识我也会……不好意思,万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该怎么办?”
枕边的人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薄韧的脊背抵在他胸口微微抖动着。
“你不喜欢?”沈周小声问。
“怎么会。”顾随顺畅地答道:“我很喜欢。”
“它很好。”
“早上你不是问我会不会觉得这儿太寂寞冷清,不够有烟火?”
“不,一点儿不会。沈周,天地偌大,唯尔与共,在我看来这是最极致的浪漫。”
作者有话说:
来了。两件小事,说完睡觉(又熬夜了……)
特罗姆瑟有照片(好几年前了,渣像素,手机拍的),晚点儿PO围脖(wb:西窗与南墙),感兴趣的可以去看,强烈安利,呜呜,我真的真的好喜欢!
另,春节前后会开新文《言笑晏晏》,中篇,欢迎来瞄。
简介:年上半养成无血缘,前期养父子后期解除关系。
阎宁(心外科医生)x晏真(新闻系学生)
第七十四章 番外三、很久以后(一)
小随:
念州今早又来看我,叫我搬过去,和他、婧婧,还有孩子一起住。
你不知道,他现在倔得很,我经常看着他就像望见你。
你说,明明一点血缘关系没有,到底为什么能如此相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真是长得一模一样,跟妈给我看的老相片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刚领回的他活生生就是你八九岁的翻版,不戴眼镜时,连左嘴角的酒窝都那么般配。
最近天凉,这小子吃得多动得少,有点儿长胖,窝于是也有点儿填,看上去要比你的浅和小。
十二月底,N市天天刮风,呼啦啦从早吹到晚,廊下你挂的风铃更是叮叮当当,一刻也不停。
昨儿早上城里落了雪,直到现在都没能化去,院里全白了。
若把那些轿车自行车都抹去,整个儿就是一琉璃世界。
不知道咱们的花儿长得怎么样?我怕它冻死,于是弄了个「小斗篷」想给它罩上,是去年在花房和李老头学的,不大,但也足足折腾了我快半个月。
这小朵儿喜热畏寒,毕竟祖上种在热带,哪晓得今年能天寒地冻成这样,呵气成水,又滴水成冰。
我右腿一直有点儿犯,时不时就麻痒酸,没劲。上次妞妞来就差点把她吓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前段日子老下雨,一下子痛得没站起来,直愣愣地跌回椅子里,不慎咬破了嘴唇,淌了点血。
结果她就紧张起来,胡思乱想,以为我要不行。果然是小姑娘,眼泪水掉得那叫一个凶,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我感觉地板都有响儿。
她爸爸恰好又不在,和婧婧出门买菜了,所以只得我来哄她。
我说爷爷最近学会一个特异功能,在腿上,就好比屋里的警报器,灵着呢,天上的事十个九个都能预测,比如何时刮风、降温、下雨。
她问我那不是电视机吗?我说对呀,这就是爷爷的天气预报。
小随,这一回你可不许说我只晓得板个脸,不懂开玩笑。你看我不是在开吗?小姑娘笑得可欢了。
说回来啊,我心里总是记挂着那株花,怎么也放心不下。
其实何必呢?它分明长得很好,一点不比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