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也不需要用了,没人能逼我们分手了。不对,准确地说,没人能逼我们”,流光顿了一下,“离婚了”。
车还堵在路上,外面大雪纷纷,但车里的暖气十足,丝毫不会觉得寒冷,音响还在继续播放着《前前前世》:
“...そんな革命前夜の僕らを誰が止めるというんだろう...”
处在革命前夜一般的我们,又有谁能阻止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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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祖国母亲的气息!”
拼了两年,终于找到了机会,两人请了个长假回趟国。
今天海关的工作人员非常放松,坐在那看报纸喝茶,大部队直接从无申报通道溜了出去,可把成群结队的代购们给高兴坏了。
坐上了出租车,流光就开始发消息,“我们到上海了,明天别忘啦”。
“放心,我们是十二点到对吧”。
“呸!十一点半!”,流光同学气呼呼的把手机一关,一个靠谱的都没有。
他早在出发前就安排好了,明天,也就是到上海的第二天,是齐年的30岁生日。
俗话说,三十而立,这个生日还是很重要的,另一方面,和高中同学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流光就干脆联络了一下,和几个同学一起,瞒着齐年给他办了个生日宴。
“生日快乐啊”,灌着咖啡熬到了12点,流光给齐年说,“从此,你就是奔四的人了,啧,标准的大叔了”。
“我以为你忘了呢”。
“切,我能忘吗,快睡吧,明天请你吃饭”。
齐年这时还不知道生日宴的事,以为就是他和流光两个人。
但是第二天走在饭店里就觉得不对了,哪有两个人吃饭往包间走的?直到推开门才发现了真相。
几年没见,有些同学变化还是挺大的,比如王韬,大概是做了近视手术,摘掉眼镜后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当然有的人像小光一样,就没怎么变,比如周海泽——只不过小光是一直都很嫩,周海泽是一直都很老成,上高中那会就像30的了。
“废话别多说,先喝两杯,今天可就你一个带家属的”,周海泽说。
包厢的气氛瞬间静了下来。
完了完了完了,周海泽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刚想圆回来,就看流光拉起了齐年的手。
“没错,我和齐年,结婚了”。
气氛更静了。
流光自认为今天叫来的人,都是他们关系很好的朋友,要是因为这件事就闹翻,那看来这同学感情也就那样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茫然之后,大家纷纷反应了过来,开始送上祝福。
以文艺委员为代表的几个女生更是像李潇然当初得知时一样激动——高中磕了整整3年,这俩人的CP常年占据女生宿舍夜聊话题排行榜Top1的位置,没想到最后竟然磕了个真的。
细想起来,当时他们艺术节上去表演,还是自己给送上去的,果然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俩人配合也太默契熟练了。
“等等,周海泽是怎么知道的”,有男生发现了盲点。
“这事吧,比较复杂”,周海泽喝了口酒。
“知道的又不止他一个”,流光朝着李潇然的方向努了努嘴。
“咳嗯”,现在不是李小富婆了,而是李大富婆,咳嗽了一声,“快吃饭,一会还有蛋糕”。
酒一喝起来,话匣子就止不住了,谁谁谁学了什么专业,找了什么工作,谁谁谁毕业后也出国深造,谁谁谁有没有结婚,又要没要孩子,饭桌上气氛热闹得很。
流光还是那么嘴欠,四处怼人,当然依旧总是被齐年给拆台,然后脸红炸毛撅嘴三件套,王韬还是喜欢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李潇然还是一贯的“呵,尔等这些凡人”的高贵冷艳。
嬉笑怒骂间,仿佛中间的十几年都不存在,吃的是毕业散伙饭一样。
虽然后来都有了大学里的同学,工作上的同事,有了新的朋友,地域分布横跨大半个地球,但说到几年不见,一见面还能瞬间熟络起来的人,还要属这些X中16班的同学们。
大概是因为不论少年轻狂,还是失意惆怅,这些人都见过彼此最纯真,最无邪的样子。
边喝边聊,就没了时间概念,最后切完蛋糕的时候,都两点半了。
“小光,告诉你个消息”,头顶纸皇冠的齐年擦了擦脸上的nai油说。
“什么?什么消息”,流光已经意识不清了,含含糊糊地答着。
“咱们高铁是三点的”。
“噢,我会飞,飞回去”,流光手一挥,看得齐年一乐,想给他录下来。
周海泽也喝多了,扒着流光肩膀在那说,“流哥,今天限号,你是双号,不能飞”。
“放你个屁!你流哥我是,这个”,流光拍了他一下,伸出了一根手指,“我是,1,是单号!”
靠,齐年赶快捂上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