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秦伶忠和苏实真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人先开口,都只是静静地迈着步子。
不远处有人影驻足。
两个人看过去,却是他们都不陌生的面孔。
至少其中一个是。
苏实真的爸爸妈妈刚从集市回来,手里拎着编织袋与刚买的菜苗,看到苏实真,所以才停止了向前走。
秦伶忠先站定,稍微欠身作为向长辈问候的礼仪。苏实真眯起眼,看了好久才笑起来,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挥手都没有。
苏实真的爸爸拉了拉妻子,她妈妈又站了一阵,这才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后,周语诗就索性住了下来。按她的原话说,“反正回去也活不下去”,还不如赖在这里求人帮她摆平。
村里连招待所那种地方都没有,她只能花半个小时走到镇上去找地方住。每天再用半个小时走到村里来,甚至刚刚好能撞见去上学的秀秀。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时,苏飞宇正在餐桌上写作业,一如既往发表成熟到不符合年龄的评论:“就不能随便糊弄一下吗?她好烦。”
“你还小,不懂。这也是需要付出人情的,没那么简单,”苏丹青搅拌着凉菜,得意洋洋地向秦伶忠求证,“是吧?”
秦伶忠却不给面子,径自吃着饭:“那倒没有。”
苏实真的笑容不自觉漫出来,起身的同时撑住秦伶忠肩膀,像剔除了骨骼似的倚在他身上:“你们还是不够了解他啊。”
至多也就一个电话解决的事。
看到苏飞宇的教材很久没翻过页,秦伶忠不由得关心了一句:“很难吗?”他则把书推过来,秦伶忠取过笔,开始在下面列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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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旭来找苏丹青,不擅自进到家里来,站在院子外说:“我买了点书给秀秀。”
苏丹青想拉着苏实真快步走过去,但没得到配合。末了,她只好不冷不热地收下,苦口婆心地说:“谢谢你,但是以后就不用了。”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苏黎旭忍无可忍,拦在脸上长着疤痕的女人跟前。
她已经谈过一次恋爱,也因此而有了一个孩子。
苏丹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也不算称职的母亲,但唯一能确认的是,她已经不想再去和世俗搏斗,不想再为了虚无缥缈的快乐摸爬滚打。能生活下去就已经很好,儿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就是万幸。其他的全是奢望。
“不公平又怎么样?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再说了,”苏丹青转过身,她和比自己年轻许多的男生对上视线,毅然决然地说下去,“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 ”
说完以后,她加快脚步,从他身边快速离开。
苏实真正在前面的路口等她。
走上去时,苏丹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后悔,也没什么好再犹豫,她说:“都结束了。”
家里的女人们照常去欣欣饼干上班,打完零工再回猪场帮金叔给猪栏铺干草。
因为很臭,所以干活的时候基本不聊天。但就算是这样,苏丹青也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她非要这样一直看着吗?”
就在不远处,周语诗像《Insidious》里盯上男主人公身体的恶灵,死死驻守在那不肯走。
苏实真弯下腰,起身时无所谓地回答:“谁知道。”
金叔向来是“少说话多做事”的严格贯彻者,不跟她们闲聊,牵着配完种的公猪出去。经过周语诗的位置,大概是闻到刺鼻的香水味,那头猪用力凑过去,吓得周语诗尖叫一声,整个人滑倒在泥地里,太过狼狈,以至于她气得哇哇大哭。
金叔倒是没什么反应,继续牵着猪,走该走的路。
她们观望了一会儿,还是苏实真无可奈何,放下手头的活上前,伸手搀扶周语诗起来。
周语诗骂骂咧咧,但总不能在泥地继续躺下去。她起身,脏兮兮地跟着苏实真回去换衣服。一路上两人默不作声。本来就不是能闲聊的关系,望着苏实真那张素面朝天、却Jing致到极点的脸,周语诗有一万个不服也得认输。她正儿八经读过艺校,满打满算也是个小明星,但还是比不过苏实真这种本尊即Jing修的长相。
心里的不甘翻腾上涌,她终究是嘴上不饶人,仗着当事人不在信口胡诌:“你在这对我假慈悲干嘛?不会是看在我们是竿姐妹的份上吧?”
没想到苏实真一眼看穿,不痛不痒也就算了,还一语中的还击:“假如你是为了让我不舒服才这么说的,其实没必要。我玩过的不比他玩过的少。”
周语诗还想争辩什么,突然之间被搭住肩膀。苏实真恶劣而好看地笑着,轻轻往她耳朵吹气:“另外一提,我男女通吃。要是你有兴趣,我们俩可以——”面对出其不意的性sao扰,周语诗猛地一缩,惊恐得无以复加,却把恶作剧得逞的人逗得放声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亮皮牛津鞋投雷
呜呜好想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