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华被人扶着躺在屋里,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上,天刚亮就听到院子里闹哄哄的,他听得心里烦躁,摁了摁太阳xue。披上衣服走到门口,冷喝了一声。
“吵什么!一大早的,都想去刑房领板子么!”
院里一时静悄悄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小厮走上前,喏喏道:“二少爷……这,这刚刚秀秀姐姐去大少爷房里找哑,呃找大夫人,发现他人没气了,正着急找老爷呢!”
他话没说完,周少华面色巨变,一把推开他消失在门前。
大少爷的屋子一片狼藉,昨夜下的暴雨冲开了门槛,窗页七零八落地摇晃着,纱帐撕得凌乱,整个屋里像是被洗劫一般,细看却又没丢什么东西。
小哑巴躺在床上,孝服被扯得稀烂,露出肿胀的tunrou。他将人翻转过来,小哑巴面色已经泛青,周少朴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经没气了。
他脑子里嗡了一声,好像被雷劈了一样重重跌坐在地上。
死了?怎么会死了?
他才赶来见人一面,做了荒唐事,还没想好如何处理,这人怎么会死了?
他怎么能跑呢,便是要死了,周少华也得将人从牛头马面那抢来的。周少华眼里闪过Yin秫之色,他冷静下来,将人放平躺了,耳朵贴着胸口。
虽然很微弱,但隐隐还有些。
周少华现在感激起自己那两年留洋的经历了,他解开小哑巴上身的衣服,交叉了双手压在他胸口,一下一下按压起来。
丫鬟跟着赶过来,见到二少爷抬起大夫人的下巴,分开了嘴,亲了过去。她哪里晓得这是在抢救,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拦了人不让进来。
“看什么看!”他红着眼怒瞪了丫鬟一眼,又给哑巴渡了口气。
“还不快叫大夫来!人还没死!”
“诶!是!”
周府兵荒马乱的,大夫被人拽进来时,小哑巴已经回气了,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胸口有了起伏,只是还昏死状态,醒不过来。
这小哑巴虽然是个男人,到底也是周家大少爷的内眷,周家大少爷死了几日了,尸骨还停在灵堂里了,他太太却一身被人凌虐过的欢爱痕迹,这等内宅秘辛……被匆忙之际拉进来的大夫衣着都与寻常人不大相同,穿了一身的白。周少华看着眼熟,却没想起什么。大夫心思在脑子里转了两圈,犹豫的功夫,已经激怒了周少华,一脚将人踹了过去。
“让你来救人的,再乱看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到晌午,太阳终于出来,那下了一整天的黑云逐渐散开,阳光自窗口照到榻上,那昏睡的人眼皮动了动,一下子吸引了周少华的目光。他扑了过去,轻轻唤了唤:“小哑巴!小哑巴!醒醒!!”
“成何!快过来!快叫大夫过来!”
任他怎么喊,哑巴也只是皱紧了眉头,始终没有睁眼。那大夫赶过来,被周少华催着诊脉时,他仍在旁边叫哑巴,听得大夫头都大了。
“庸医!你到底治不治得了!”
这大夫也是个读书人,被人一再折辱,脾气上来了,冷冷地哼了一声:“二少爷就是把我送押警察局,周夫人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你什么意思!”
“周夫人身子无碍,只有些小伤,早前没了气息是受了些惊吓,现下心神衰弱最需要休息,二少爷还在旁边聒噪,恐怕大夫人醒了也不愿睁眼。”
他话说得刻薄刺耳,偏又是实话。周少华反驳不得,脸色又青又白,哼了一声甩手出去了。
大夫这才给床榻上的人细细检查。虽然身上看着凄惨,大大小小的咬痕指印,不过都是小问题,不消两三天就能退了。最严重的还是私/处,包括腿心许多地方都磨破了,可见施虐之人如此暴戾。这大夫不由就想到周少华那脾性、名声,越发觉得是这不懂纲理lun常的纨绔子弟欺辱了自己哥哥的亡妻,心里对人多了几分怜惜。
也不知道昨晚这周少华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才将人吓得昏死过去。
给他扎了针开了药,大夫叹口气:“你要是醒来,早早跑吧。”
这话哑巴听不见,听得见也跑不掉。周少华就收在他屋外,一步也不曾离去过。
大少爷才死去多久,二少爷回来便对嫂嫂如此亲近照顾,周府里不免多了些风言风语,再加上这哑巴被发现昏死过去的早上,是有不少人曾看见过的,那副模样,稍有阅历的都明白是发生了什么。把人折腾成这样,倒像是周少华的做派。
周少华将那些言语听得真切明白,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解释。那夜里他喝多了酒,确实强迫了小哑巴一次,可周少华到底下手有分寸,把人折腾成这样,不该是自己做的。
尤其那屋里的一片狼藉,若是是暴雨掀的,怎么其他院里不见这般厉害。只是他也不是很能确定,他实在喝多了,不知被什么鼓弄着一逞兽欲。
周少华握了哑巴的手腕,贴近了自己的脸。
“我原不是这样想的。”他低低念道:“大哥走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