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
曲槐心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何浅陌。
忽然回想起那日秋华露出一口大白牙,把他骗进何浅陌浴池被看光的场景。
怪不得!
原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们!”陶太傅听不下去,重重一记拍在桌子上,“简直欺人太甚!”
陶逸白双瞳放大,虽错愕但好歹还是没失态,只是右手指不安地紧紧抓住腰间的白玉笛佩。
他没想到堂堂贵君竟会想着法子插手六殿下的感情事。
并且还看上了那个出身青楼的狐媚男子,反而轻视自己。
“陛下,我儿嫁进来时我与您有过承诺,可如今舒贵君这一番作为,当真是不把我们陶家看在眼里,想来六殿下也不需要我陶某人的这区区一臂之力……”
“哎……陶爱卿,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女帝立马上去,扶起她的手,“你跟着朕多年,朕又怎么舍得让你们陶家人受委屈。”
“原来舒贵君不想我儿同殿下交好,还派人从中作梗,老朽我……咳咳……”陶太傅一口气没上来,被呛得直咳嗽。
女帝一时也难下台,安抚地拍了拍陶太傅的后背,回头对着舒贵君和何浅陌没好脸色:“你们两个也跟朕来。”
说着,女帝将三人带入偏厅,重重关上门,余下的曲槐心和陶逸白相顾无言,秋华也一声不吭地跪着。
门里头的声音传不到外厢,前厅忽然安静下来,曲槐心被他盯得格外不自在。
要是眼睛能喷火,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烧死了。
“侧君,我想来想去,整个六皇女府也只有你敢做这种事,我母亲绝不会放任不管。”陶逸白手指仍紧握着腰间的玉佩,指节泛白,微颤的唇角让人看出他很是受伤。
这模样,看着不像是自导自演。
曲槐心心中却打起鼓,如果不是秋华,也不是陶逸白,整个皇女府里还有谁会同他们作对?
再者,为何秋华又如此凑巧出现在兰院被人看到。
这一切都不像巧合。
“陶公子,我知你看不起我,但我也绝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男子虽面容娇俏,却无端疏离,又或许是他的语气听起来的确无比真诚,陶逸白竟有一丝动摇,转过身扔下一句“最好不是”便忿然离开。
秋华见他一走,立马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地土露出一口大白牙:“侧君放心,奴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
谁知曲槐心仍愁眉不展,好似想起什么一般问道:“昨日午前,是谁告诉你殿下去了兰苑?”
“唔……”秋华仰起黑黝黝的脑门努力回想着,“侧君准备去五皇女府时,元公子过来说要同去,是他告诉我看见殿下去了兰院。”
元琪?
曲槐心不禁瞪大凤眼。
“我还当殿下准备趁侧君不在时不规矩呢,就立马跟上去……”
秋华仍在喋喋不休,可曲槐心已经一句也听不进去,那个头顶毛球活泼天真的身影一直在脑海中出现又消失,浮浮沉沉,惹得他思绪全乱。
不会的,或许……真是凑巧。
……
偏厅内。
女帝请陶太傅去了上座,自己则在右侧坐下:“太傅,朕一直帮你当自家人,如今府上出了这种事,是该给你个说法。”
舒贵妃见她目光往自己这里挪,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连忙翻了个白眼。
“舒儿,这事你着实做的不妥,得先给太傅道个歉。”
果然,他只好扯出个笑容来:“太傅,还请包涵。”
“至于背后的罪魁祸首,朕和老六定帮你找出来严惩。”
陶太傅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皇家人都如此低头给他面子,他也只能顺势下了这个台阶,只是提起陶逸白与那些字画,语气里仍旧惋惜:“可怜我儿,那些字画也回不来了,妻主又不懂得疼惜他。”
“这样,朕做主,让老六立陶逸白为正君,也算给他正个名,日后府里便无人再敢欺负他。”
此话一出,陶太傅脸色才总算缓和下来,连忙跪下谢恩。
何浅陌一直没开口,闻言才站起来:“母皇,正君之位不可儿戏,还请三思。”
“正是因为不能儿戏,朕才早有此想法,陶家儿郎就是朕心目中正君的最佳人选。”女帝冷声道,“早先不立,是怕你锋芒太露,恐被那两个皇姐视为眼中钉,如今时机也算成熟,可以开始动作了。”
“可……”
“难道你不立陶家儿郎为正君,想立那个青楼出身的小倌不成!”女帝见她犹豫,心生不悦,“你可别忘了你和朕的约定,将来你要继承大器,陶家便是你的左膀右臂,不能被儿女情长拖累。”
“真是够了。”舒贵君实在听不下去,“他沦落烟花之地不也是陛下您错怪了曲家?”
“你说的什么话!”女帝没想到他会开口呛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老六是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