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俏而不妖,出尘却不张扬,只是这穿着属实看着有些掉价。
“是个好模样,也有几分才情,只是穿着未免小家子气了些。”女帝语气无奈,犹豫再三还是一抬手,“今日起你便是六皇女府的侧君了。”
一个侧君之位,说重要也的确重要,但以后上头好歹还有个正君压着,如今没有好人选,只能是权宜之计罢了,她接着道:“往后府里也算是多加了半个主子,老六也年岁不小,你得助她收收心,打点好皇女府上下诸多事宜。”
曲槐心:???
他?
怎么还是他?
一切明明很顺利,怎么最后一步竟然来了个大反转。
王管事见他没反应,连忙上前提前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谢恩。”
“谢……陛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福下身子。
女帝向后招招手:“赏。”
选侧夫本是件正经事,可谁知道偏偏选出个最不正经的人。
坊间有传闻,说是六皇女何浅陌不爱正经人家的公子,独宠青楼出身的小倌,还坚持要立小倌为侧君,简直是荒唐无比。
故此,她的名声臭上加臭了。
……
曲槐心一夜之间拥有了元琪梦寐以求的大院子,有湖有亭子有大露台,还有一个比他们几个院子还大的花园,虽然曲槐心早就看那些花花绿绿、味道又混杂的地方不顺眼,一进去就全给铲了。
钱若玟住过的卉苑被改了名,陛下亲赐的金字牌匾,上书“留心居”三字。
元琪虽然也为他欢喜,不过还是有些舍不得那片桃林,重点是那些个刚成熟水汪汪的大桃子,于是同柳含霜和曲槐心约好搬新院子之前先去摘桃子。
“要不叫上蒹葭吧,前几日陛下选侧夫,他说他生病了,也不知道好了不曾。”柳含霜念叨着。
“含霜哥哥,他说生病你就信?”元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难道不是?”柳含霜一脸茫然。
“他现在必定在屋子里飘来飘去,身子好得很。”
“这……这可是欺君之……唔。”
他还没说完就被元琪跳起来捂住了嘴:“你还真敢说,小心被旁人听去可是要杀头的。”
虽然元琪觉得那个怪胎总是Yin森森的,不过细算下来蒹葭帮过他们几个不少忙,便也决定大发慈悲带着他。
一进院子,径直奔着那扇紧闭的门连敲好几下。
“这么大声做什么,小心我毒死你。”
元琪扁了扁嘴,对身后两人投来“你们瞧瞧”的眼神:“我没说错吧。”
谁知蒹葭似乎没看到他一般目光落在曲槐心身上:“你被选上了?”惨白的面上若有所思。
“是呀,那个陶逸白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选了一首破曲子惹得陛下和帝后气得鼻子差点冒烟。”元琪咂嘴道,“你是没看到,那个脸色铁青的模样可真够吓人的。”
“洞庭歌?”
“你知道?”曲槐心不由好奇。
“呵。”蒹葭冷笑一声,“当年陛下还是皇女时,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正君,两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俨然一对璧人。只可惜陛下为了登上帝位却狠心负他,重新立了当时权势最盛的李府嫡子,也就是现在的帝后为正君。”
“那人夜夜啼哭,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死的时候就在弹这一曲洞庭歌。”
“可惜女帝她躺在帝后身侧听了一夜,第二日过去就只见到了冷冰冰的死人。”
柳含霜抱着臂搓了两下:“怪吓人的。”
“这曲子就如果一根针似的扎在陛下心里,宫里无人敢提及,他姓陶的吹了这一回,没被砍头已经算是烧了高香。”
曲槐心不禁心中一惊,原来这曲子竟还有这种渊源。
那何浅陌还故意告诉他!
真是只老狐狸,明知道自己不会听他的,反而害得陶逸白丢了脸,这下终于结结实实把侧君这个屎盆子扣在了他头上。
“不过不论发生何事,今日的侧君也必定是你。”蒹葭瞪着下三白的眼睛,眼圈乌青,定定地看着曲槐心,“不会是他姓陶的。”
“我?”曲槐心不明所以,“为何?”
一旦提到更深处的问题,蒹葭便缄口不言,再也不愿多说。
侧君必然是他?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曲槐心审视的目光落在蒹葭苍白瘦弱的身躯上,他总觉得蒹葭对宫里和六皇女府的许多事情比旁人要了解得多。
那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再等天都要黑了,赶紧摘桃子去。”元琪见他们撩的起劲,一手挽起一个,找小侍要来四个竹篓子就直奔桃林而去。
近黄昏,日昏黄。
金色的余晖照在一个个灯笼般的果子上,更显得剔透可人。
“多摘点,含霜哥哥可以给我们做桃子酒、桃冰、桃酥、桃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