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摸付遥夜的头发,张了张口,涩声道:“对不起。”
付遥夜一愣,忽然放开手,将脸埋在床上的被褥里,闷声闷气道:“师兄跟我认什么错?”
萧见远回想起当时滴落在脸上的泪水,在心中叹了口气,道:“不敢食言,不该丢下你。”
“你也知道!”付遥夜抬起头,果然又是红了眼眶,他恶狠狠道:“你说过要一直陪我的!”
“好,”萧见远微微一笑,撑着身坐起来,在他额前的红痕轻吻:“一定说话算数。”
付遥夜一怔,在萧见远的嘴唇离开时又吻了上去。
“盛师兄——”
竹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吓得萧见远立刻躺了回去。
付遥夜不悦地看过去,门口的陆紫鸢低着头声细如蚊:“……苏师兄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大典就快开始了我先去忙了!”
她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还不忘关上了门。
萧见远此时见到陆紫鸢心中也是复杂的,不知道她有没有从亡父的悲痛中走出来。
付遥夜也没有再说话,给萧见远上完药后又取出一个小瓷罐,取出些膏体抹在伤口附近。
萧见远问道:“这是什么?”
付遥夜小心地涂抹着,道:“祛疤的伤药。”
萧见远动了动,道:“我又不在乎。”
“不行,我在乎。”付遥夜掌心温热,催化药膏后给萧见远合拢了衣裳,他低声道:“我不想见到师兄身上有其他伤痕。”
也不会让师兄再受伤了。
他一见到那些致命的伤痕,就忍不住想起师兄挡在他面前的场景,这样总会让他陷入悔恨的障界内。
萧见远由他去了,这时忽然听见外面似有烟花的炸响,想起陆紫鸢临走前说的“大典”,便开口问道:“这是要举行什么大典?”
付遥夜垂下眼帘,道:“魔尊焦正青是真正魂飞魄散了,众仙门要庆贺除魔结束……”
萧见远微笑着接上:“还有修真界终于再有人飞升了。”
付遥夜看着他的脸微微一怔,而萧见远却迫不及待地要穿衣下床去:“几百年了终于有人要飞升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庆祝?”
萧见远撩起未束的头发,抬头道:“怎么,你不去吗?你可是主角啊。”
付遥夜拿起一把木梳给他束发,低声道:“那师兄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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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刚刚走近长曦峰,钟玉容一眼就看见他们:“付遥夜你怎么才来!”
她让几个女修去将那些华贵的衣饰拿来:“你快去换了衣服,一会你可是要在众仙门面前露面的!”
付遥夜难得露出些迟疑不决的神色,萧见远忍笑道:“你去换吧,我先去找掌门师尊,一会去找你。”
付遥夜定定地看着他:“我马上就回来。”
萧见远再三保证,他才拿过那些衣物离开了。
而萧见远刚没走出几步,忽然被一老者叫住:“盛小友。”
这次大典举办在青衡山主峰,众仙门几乎都到齐了,将萧见远叫住的人是玄真寺的住持,空隐大师。他连忙行礼:“空隐大师。”
空隐大师笑道:“奇怪了,贫僧在寺内修行数年,鲜少出现;没想到盛小友和付小友都认得我。”
萧见远一怔,原著里的确对空隐大师的描述很少,萧见远对他的印象还是原著内,是他提议将主角投入了无乾赋。
他想到这里一时无言,但空隐大师没有再提,合掌又道:“业障已消,付小友果真入了飞升界。”
“贫僧窥佛数百年未曾得道,反观付小友才悟得一理。”
萧见远不解,抬头看去:“大师何出此言?”
“有时执念过深,未尝不是坏事。”空隐大师想了想,又道:“当然,这只是因付小友而言。”
萧见远似懂非懂,与他告别后往大殿走去。
付遥夜匆匆赶来时,恰好看见空隐大师与萧见远谈完话,他没有追上萧见远,对僧人冷声道:“你又同我师兄说了些什么?”
空隐大师道:“浅淡一二罢了。”
他又笑道:“付小友不必惊慌,诸事皆了,也没什么值得贫僧挂心的了。”
危难之际,他借了付遥夜的执念再三劝说,使得他肯拯救苍生;说得是义正言辞,可终是让付遥夜独撑危局。
还好他已破境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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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归真人将招待众仙门的杂事交给了钟玉容和李原北,自己在祠堂前擦拭着董长英的牌位。
他道:“我将梦生的牌位交与紫鸢了,和她的母亲在一起。”
萧见远点头道:“改天我去上柱香。”
“颜离修为尽失,我将他关在禁地剑冢内,”木归真人叹道,“与师祖们待在一起,也算对他的折磨罢。”
木归真人突然道:“你若是想,可继续在青衡山待着。”
萧见远没有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