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听一场遥不可及的豪门八卦。
我简直目瞪口呆。
我让她赶紧给我仔细讲讲。
程絮骂骂咧咧,说我的老公宋慎铭是个八爪鱼,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那都不是有一两个女人,是有一堆女人。
在忍受多年以后我终于受不了了,跟宋慎铭提出要离婚,闹死闹活,誓要分上百亿身家。
听到巨额的离婚遣散金。
我决定不计较我突然变成已婚妇女的身份,开心地问:那我离成了吗?我分到钱啦??
天上掉馅饼不过如此。
程絮眼神复杂:你提出要离婚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高兴成这样宋慎铭不答应离婚,说你非要离的话,只给你几百万,这跟让你净身出户有什么区别?太欺负人了!
而且你不介意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了啊?你以前真的恨不得跟她们同归于尽。
我:
我笑了:法治社会,还是遵纪守法吧。
其实我心里有个很荒唐的想法。
我实在不理解以前的我那么唯唯诺诺,换成现在的我,他气我,我肯定要先报复回来。
他出轨,那我也出,我也去睡别的男人。
程絮原是来安慰我,但我很快乐,无需安慰,反成我劝她放宽心。我说:几百万也挺好啦。
听她说,我是个被养成金丝雀的富太太,毕业后就没工作,法律上我可分他一半工资,但我无权无势,这难于登天。我大概得撒泼卖疯才能多要到钱。
可那多难看?
不如不要那么歇斯底里,给自己留几分体面。
我心里对此人毫无感觉,我没有关于他的记忆,连他的相貌都想不起来,只觉得麻烦。
我觉得我才十六呢,根本不想当一个三十几岁大叔的老婆。
我什么都忘了,不知道如何联系这个宋慎铭,也不想。
我想,等他联系我吧。
翌日。
我照与林姐说好的去酒吧上班,她为我准备一套白衬衫、西装背心加百褶裙的服务员制服,我换好后,腼腆问她:有没有大一号的?
胸口纽扣快裂开了。
她说:不是尺码太小,是你太丰满,这样挺好的,就这么穿吧。
我已把纽扣扣到最上一颗,绝没半点暴露,我内心认定自己还是少女,拉不下脸走性感路线。
我担心自己身体做了多年金丝雀,再不会劳动。
真干起活来还是很利索,我为自己感到开心。
时间还早,这时候还没什么客人。
我听见老板娘在与客人聊天。
这家酒吧原来是一个有钱人为他妻子买下来的,听说是他们定情的地方。现在他们正在闹离婚,所以把这里卖了。
我听说过那个女人,当年她嫁入豪门的时候很轰动,都上新闻了。她的故事我知道一些
哦?说来听听。
他们完全不门当户对,她家里很穷,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听说在学校的时候就勾搭很多男生,整天换男友,一上大学就搭上了有钱男人,被包养了。
啧啧啧,但总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过得更好。
我听了一耳朵,不由地跟着点头。
深以为然,赞同老板的观点。
本来包养她的男人也没想娶她,只是想玩玩她而已,没想到她耍了点心眼,故意怀孕了。可能是事先戳破避孕套吧。不是常有这样的事吗?她母凭子贵,终于让男人答应娶她了。
后来呢?怎么又离婚了?生得是女儿?
压根就没生下来,有人说是流产了,有人说是假怀孕骗人,反正最后也没生孩子。她结婚以后穷奢极欲,见天买化妆品,也不工作,就知道吸男人血,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年老色衰以后,可不就被抛弃了?
我听着觉得有些虚幻,不像真人真事,像是小说电视剧里的剧情,心机深重的恶毒女配终于遭到报应,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
但在文学作品中,她会在此退场,之后不做描写,就像是完全死掉了一样。
算了。
不干我的事。
我还是管我自己工作生活吧。
在酒吧干了三天以后,我跟老板店员都混熟,打成一片,他们都改口叫我枝枝,男员工老爱帮我干活,每天还会遇见好几个客人问我联系方式。
我一概不给。
一是没有遇上我喜欢的那道菜,二是我还没有正式离婚呢,现在就找下家,那不就成了出轨?
在正式离婚前,我可不想成为过错方。
这影响我分钱。
在上夜班的第三天。
我正在柜台后招待客人,写点单,忽地福至心灵一般,抬头望向门口方向。
来了一个新客人。
一个男人。
他站在门边,光与暗地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