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双手被绑在嵌进墙里的一根铁杆上,她泪眼涟涟,微弱的烛光将铺满脸蛋的泪水打亮,泛着粼粼微光。
她摇晃着头,拼命想将塞在口中的白布吐出去。可是努力了许久都未果,到最后整个人脱力瘫倒在地上。
裴莘柔双眸惊睁得浑圆,她尽量靠在身后的墙上,不去碰其他东西。
她观望着四周,凭感觉断定这不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没有窗户,借着一只细长蜡烛的微弱烛光只能看清些许屋内的摆设。
她右手边靠着墙的位置放着一排被撑起来的衣服,对面也挂着一些黑乎乎辨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最让人在意的是空气中的奇怪味道,她从未闻到过如此怪异的气味。
像是食物腐败了之后的酸味,又像是动物的排泄物,总之闻到便反胃,不由得干呕了几下。
裴莘柔弄不掉嘴里的布,又实在不想吐在上面,只能闭着眼睛强压住想吐的冲动。
她很后悔,不该和沈纯歌分开,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便被女佣拦住了去路,只说是刚刚走过的路上撒了很多水,要她从另一面过去。
主人家说的话她不好有异议,更没有多心,可是没想到另一扇门口却是一间漆黑不见光的小屋。
女佣将她推进房间里就从外面将门关死,而刚刚还笑容清隽的薛昀坐在屋内的角落里,目光如同淬了冰,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这个不速之客,好像刚才请她们进来的人不是他一样。
一股香味袭来,她摇晃了几下便倒在地上,再醒来便是这里,她甚至不知道这间屋是不是刚刚那间,也不知道薛昀去了哪里。
嗒嗒......
墙突然响了两下,好像有人在从外面敲。倒卧在地上的裴莘柔听到了声音蓦地直起身子,伸出唯一自由的一只脚踢在墙上。
安静。
清冷的男声从旁边传过来,这声音像一把冰刀,不仅直冲冲插进女孩心口,融化得水也将她的希冀浇灭。
原来这屋子旁边还有一间和它相连,中间没有门,而薛昀就坐在那里,偷窥着自己所有举动,把她的惊慌恐惧当作乐趣。
薛昀慢慢走出Yin影,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你看看,叫你别出声不是。
隐藏在墙上的暗门蓦地打开,薛昀故意作出失望的语气,却难以掩饰他眼中的兴奋。
裴莘柔安静下来,恐惧让她的腿没有力气,只能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如同在耳边回荡那般尖锐,无法挣脱禁锢的女孩泪眼涟涟,她想阻止沈纯歌过来,可发出的声音却更像是召唤,让那脚步的频率越发得快了。
薛昀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女孩慌张的眼瞳倒映着他的温文尔雅。
见她依然不老实,男生蹙起了眉,忽然扬起一记手刀砍在她脖子上。
嗯......女孩睫毛轻轻颤了几下,头一歪昏了过去。
薛昀有感觉沈纯歌就在旁边那间屋子门口不远的地方。他承认自己是变态,但却是一个讲究的变态,除了屋里这些娃娃,他不想让任何一个活人打扰他们在一起的二人时光。
而带裴莘柔回来只是不得已之举,他嗤了一声,拎着她的衣领将人扔进了柜子里。
女孩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的异响,中间还夹着一点男声。不久前刚刚听过的声音沈纯歌不可能忘记,门洞近在咫尺,她只要再向前迈一步便能看到里面是什么魑魅魍魉。
莘柔?
她朝前面喊了一声,走廊好像是空极了,她呼唤的声音又返回自己耳边。
事到临头她的心反而静了,雪白的长睫在黑暗中依旧清晰,她眼神动了动,双手不自觉捏在一起。
她一脚迈进门,后面上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推进门里。
屋里只有一点点烛光,她的视力和常人比并不算太好,只能看到前面坐着一个紫色头发的人。
何嘉?
沈纯歌上周在学校见过何嘉一次,她当时就是紫色的头发。
何嘉不回答她,甚至一动不动。在这漆黑的房间里,沈纯歌想不出她在这里悠然自得的理由。
何嘉。
她朝前走了几步伸出手,碰了碰何嘉的头,然而下一秒,那头却掉了下来。
啊!
紫色的人头滚了几圈,停下的时候正好正面朝着天花板,就着烛光可以略微窥见一丝真容。
女生的眼睛两端被黑线缝起来,黑眼球被推上去,只露出中间一点眼白。嘴巴两边被划开咧到耳根,动手的人甚至还恶趣味的给她这张大嘴涂上了口红。
而刚刚支撑着她头颅的躯干也已经没有了人皮,血红血红的,还夹着白色的筋膜。
她看着地上的人头,一时忘了恐惧,无法用一种准确的心情来形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