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一栋大房子前,薛昀很绅士地到沈纯歌那一侧打开车门。
下来吧,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你的同学,又不是什么坏人。
男生笑得云淡风轻,倒是让沈纯歌觉得自己狭隘了。她扶了扶脸,反省自己的目光是否过于直白,娇颜表情有些尴尬。睨了眼面前的房子,正门在她一脚踏上地面时打开了一条缝,出来一个看上去像是佣人的中年妇女。
走吧,这是我家,我去给你们拿东西。
听到薛昀说这是他家的时候,沈纯歌身后的裴莘柔眼前一亮,跟着进屋的路上不停和她耳语。
女孩也没想到平时低调的薛昀居然是个富家子弟,进门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房子的确很大,但却大得空旷,连踩在地板上的脚步都带着回音。内部的采光不怎么好,家具又偏偏都是深色的。空气寂静的出奇,她本来以为这样一栋房子进来会有很多佣人,可事实上却毫无生活气息,如果不是这个跟在她们身边的贴心佣人,她都要以为这里是一座荒宅。
薛昀站在她们身后的死角,轻轻将房门落上了锁。
等我,很快回来。他脸上带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说完向佣人使了个眼色,自己离开了大厅。
离开大厅的男生站在走廊中央,他抬手推开了一扇暗门,走进去睨着面前摆放好的娃娃,嘴角的笑意逐渐变得Yin凉,瞳孔也随之爬上血色。
......
哒。
沈纯歌正在怔然,面前反光的黑色茶几忽然被放上一个透明玻璃杯,清透的ye体将台面上的花纹过滤得有些扭曲。
她皱了皱眉,移开目光也不去拿那杯子。
请问,这里的洗手间在哪?
裴莘柔笑容腼腆地站起来,双手抓着衣服的下摆。
本想离开的女佣人回过身,好似笑了一下,您和我来。然后她只倒了一杯水便鞠了个躬带着裴莘柔离开,偌大的客厅里瞬间只剩下沈纯歌一个人。
小兔子是胆小的,她很怕独自一人,特别是一个陌生的坏境。她静坐了一会儿,像是坐在刀尖上那般难耐。
忽然,她随意的目光紧张起来,粉色的晶瞳灵光闪烁。
空气中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腥味,她扬起下颌嗅了嗅,身子便开始发抖。
僵直半晌后,她朝着一面空白的墙壁走了过去。
女孩兀自向前走,瞳孔中心紧缩成针头大小,最终停在离墙面还有不到一米的地方。
微曲的手指在墙上敲了两下,传出的空洞声音让她坐实心里那股慌张。
桌上的温水已然凉了,投在地上的阳光也有变化,这一切都说明过得时间不短,可说很快就回来的薛昀却始终没有再露面。而只是去洗手间的裴莘柔也没有回来,甚至那个贴心的女佣也不见了。
女孩蓦地后退了两步,想给裴莘柔播拨个电话却发现这栋房子里手机没有信号。
咔哒,咔哒。
她慌张逃离那里,到门口动了几下门锁,也不知是什么构造,在里面居然也无法将门打开。
紧张感将她整个人包围,女孩的额头渐渐冒出汗珠,羽睫也颤抖得愈发强烈。
她闻到了血腥味,很新鲜的血腥味。
生长在墨城,那个横尸遍野的城市让她对这种气味格外敏感,而且这种味道随着门被关上也越来越浓烈。
沈纯歌抓着手里的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沈云朗发过去,而后想试着打开窗子,却发现窗子根本就是焊死的,无法打开。
女孩从窗台上爬下来,焦急地在大厅里转圈。裴莘柔跟着佣人离开的那条走廊始终没有人再回来,她来回踱步,目光终于落到了沙发后面的一抹粉色上。
这个位置在她们进门时是死角,只有绕到后面才能看到。在这个几乎都是黑灰色的大厅出现这种颜色着实有些突兀,女孩凝着那处的清瞳莹莹波动,呆立未久过去提起一个蛋糕盒子。
上面用花体写着薛昀和何嘉两个人的名字,两个小人中间还画着一颗心。
这个蛋糕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现在看到却觉得有些诡异。
何嘉来了这里吗?为何到现在也没有看到她?
她不停胡思乱想,逐渐蔓延开的恐惧让她的手指都不利索。
手里没有信号,发出去的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一样不会有回复。女孩Jing巧的鼻头上蓄满汗水,轻微的动静都能让她背脊发凉。
裴莘柔
她站到走廊一端,对着深邃到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隧道轻轻喊了一声。就在她以为会和刚刚一样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时候,有一扇门却突然开了。
吱......
金属合页摩擦的声音干涩,乌黑的墙壁上突然打开了一扇门,紧接着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更重,让女孩有种自己身在屠宰场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出她浑身抖了一下,纤瘦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