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吧,陛下恐怕早就等不及了。”
他轻笑了笑,将她松开,起身去书案上,翻看半晌,拿了封纸笺走回罗汉榻,他只披着外衫,中衣也凌乱的敞开着,上面都是被她压出来的褶皱,沈薏环看得有些脸红,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看看。”李渭坐回他的身边,将纸笺递给她,自己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
沈薏环不明所以,她展开信笺,从上往下看,看罢,她看着李渭,目光游移,最后定在他肩上的伤处,方才被撕破的伤口这会已经止了血,只是雪白的中衣丝布上染的红色刺激着沈薏环的眼睛。
她冷不丁抬手将李渭衣衫扯开。
狰狞的伤口她每每瞧见都觉着害怕,也觉着疼得慌。
那封纸笺是云峰呈上来的审问口供的抄述,那个在豫城受了小十年的王参将,被皇帝指派来豫城,除了平日里喜欢对军务指点江山,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行兵打仗,总有些脾气不合群的,李渭的父兄也没在意过这个人,可正是这位王参将,是李渭这次受伤的主谋。
他撑不住酷刑,亲口招认是陛下的密旨,盖着玉玺宝印的御诏,也在王参将家中书房的密柜之中翻找出来。
她尚未缓过神,李渭抬手摆弄她的发簪,将她的发髻拆开,将人揽在臂弯。
“不仅如此,当日在马场踩伤你的那匹马,是永安公主的马,我让人化验了马的尸首,腹中是专门给牲畜用的催情药,查问了公主府和宫内的几个相关的侍从,也是陛下的手笔。”
李渭语气凉凉,冷嗤一声,“人都说当今陛下如何疼爱他的永安公主,可为了陷害我,连亲生女儿的命都枉顾,这般心性,也不大适合做国君。”
“陷害你?”沈薏环没想通,追问他。
“陛下当日命令我保护永安公主,若公主出事,可不就要将我问罪?”
“他早就等得心急了。”
李渭神情格外冷淡,他想到当日沈薏环的模样,心间便仍是泛着隐痛,无论如何都是他没能护住她。
“公主的那匹马,是你亲自挑了送的吗?”沈薏环似是想到什么,轻声问他。
“……”李渭小心打量她的神情,抿唇应是。
“虽是我挑的,可也是奉旨。”
沈薏环轻哼,瞥他一眼,“你还教她练武。”
“我日后天天教你。”李渭爱她这幅吃味的样子,凑近她,却被她推开。
“谁要你教,陈大哥也可以教我。”沈薏环想到他那时在江州,百般追问他和陈暄谁武艺更好时的样子,故意说道。
她话音方落,李渭便没了动静。
他紧紧圈着她的肩,却默不作声,也不看她。
“当日在随州,陈大哥帮过我好多,我都没能好好感谢人家。”
这么多时日,她每每想到永安公主,她心里就梗着,难受得不行。如今好不容易捉到机会,她说一句便看一眼李渭,唇边漾起笑意。
她还想说什么,便被他倾身过来,抵在罗汉榻上,她半边身子靠着墙边,李渭将她禁锢在身前。
他在她脖颈流连,他亲一下,她便颤一下,她诚实的反应令李渭很是愉悦,他咬住她开合的唇,唇齿间交缠着彼此的气息。
李渭微微松开些,“我也教了环儿许多,环儿想要如何感谢?”
“你教我什么了?”她轻声问他。
他仍未将她松开,只抵着她,压着她 ,让她感受他的心动,再度将她带进自己的世界里。
沈薏环有些发懵,她许久没经历过这些了。
她怔愣着缓不过神的样子格外撩人。
“环儿方才,学会什么了?”他头抵着她的额间,轻笑着问道。
原来他说的教她,竟是指这些,她瞥他一眼,抿唇不做声,李渭低低笑着。
半晌,李渭放开她,看她这般缓不过神,他淡笑着,翻身躺在她的腿上。
他睁开眼便能看到她Jing巧的颌尖。
李渭微动了动,让身体更舒服些,牵住她的手,闭上眼睛。
也许沈薏环永远都不会知道,陈暄的出现曾让他多么嫉妒。
那人处处都跟自己不同,陈暄整个人都是温润沉静的,他轻而易举便能取得沈薏环的信任,让她接受他的帮助,还能对他笑。
这些场景都是李渭曾亲眼见过的,那时她对着自己从来没有过半点笑意,说两句话都嫌多。
午夜梦回时,他甚至觉着自己看到她一身红色嫁衣,一如她当年嫁自己那般美,而牵着她的人不是自己,她和那人一同拜过高堂,挽着手在暮色的灯火中进了卧房。
这一幕简直要将李渭折磨疯。
可他跟她表心意,她面上只有不耐烦,他想抱她都要求她不要推开自己。
所幸,她如今来到他的身边,任他亲近,他已是再知足不过。
这一切来之不易,却是上天的恩赐。
以至于他至今不敢开口问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