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委屈巴巴地哼唧着埋头在舒翼怀里,并不宽阔的背脊被温软的手心顺着,他会小声说胃不舒服,然后怕被嫌弃似地赶紧闭嘴,也不扭动身体,只是安静地埋头在她的肩膀上。
舒翼用了些力气把他的头抬起来,鼻尖与他相对,哄孩子似的哄他:“乖噢,坐在这儿等我,我帮你拿药。”
他的视线会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等她过来了又低下头去,这个人和医院里那个穿着白大褂儿疾走的天才外科医生大相径庭,和那个无论在什么场合都备受瞩目的优秀人物全然不同,或许这才是那个完完全全的他吧。
吃下药后他似乎想要装作已经满血复活了,因为疲劳而带着些青白的脸庞又没有说服力,舒翼恰好环住了他的腰,她小声在他耳边说着:“我想摸你的腹肌了,别跑。”
炎彬的身子软了下来,胃腹被柔软的指尖慰贴着,心里的空缺也被填补上了,他小声嘟囔着:“翼儿,我是不是好没有用,为什么总有人不相信我要质疑我。”
舒翼不知道其间弯弯绕绕,也知道问不出来,只是仰头望着他,深情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我家天才都觉得自己没有用了那么其他人还要不要活了呀,小炎宝宝永远是最好的,是人总归要犯错的呀,不求一生无错但求平安渡过。”
“可是我难受。”他再一次闭眼靠在她肩头,背脊被顺着,她柔软的身躯将他拥紧,在他耳边数着他的好:“我家天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得出去在家也干得了家务,你已经很好了,总不能贪心地想要十全十美吧,是不是呀?”
“唔,我哪有那么好,总是会不舒服,同事们跟我做一样的工作都不会像我一样。”
“是哦,看我家宝宝小脸惨白惨白的,心疼死你了,要么你递封辞职信在家里当家庭主夫吧,换我养你啊。”
“才不要,那不成吃软饭的了嘛,我才不。”
舒翼笑着揉了揉他的脸,亲吻着他的耳垂,惹得炎彬红了脸颊,倒还像个纯情的少年。
人生在世数十载,你我依旧为少年。
炎彬永远保持少年似火热的心带爱前行,血槽清空之时妻女环绕,她们总是告诉他:“你永远是最好的,我们会支持你走向成功的彼岸,身后没有障碍没有负担,累了乏了就转身拥抱温馨。”
舒翼没有那么多想法,她放心地逐梦,勇往直前,她不惧怕任何艰难险阻,不用劳心家务事和孩子的教育问题,因为她知道她的丈夫会有条不紊地一一完成。
他们的一辈子都是炎彬在照顾家照顾她而她只要担忧自己的丈夫,他每每住了院总会愧疚,咬着嘴唇低垂眼眸,想说一声对不起的时候脸颊又被揉了几下。
舒翼会小声念叨他:“你看你呀,我怎么说的呀,跟你说了你不是铁人,总是加班加手术的,你看现在想工作都不成了吧,是不是要可怜巴巴地躺这儿住院输ye了,我要是你学生呀就趁机报复一下你,魔鬼带队医师的今天好惨。”
“唔...你还说我。”病中总要心思更脆弱一些,一瞬间就委屈上了,被亲吻脸颊才算完,他有些难受地扭了几下身子,要蒙头缩起来,被舒翼按住了手小声提醒着:“哎呀,你别动呀,小心走针了,那不是边上没人嘛,有人在怎么能这么说你呀,乖乖遵医嘱静养,病好了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天才外科医生。”
“嗯,翼儿,我想睡一会儿可不可以?”他小心翼翼地问她自己能不能睡觉,分明身体已经很差了还不敢心安理得地被照顾,那样子刺痛了舒翼的双眼。
“当然可以了,我唱歌给你听,我们不总是吃药了,实在难受就跟我说,小炎宝宝治病救人我医你。”
他睡着的时候他的同事来查房,舒翼不忍心叫醒他,小声说着:“动作轻些,他好不容易才睡着。”
炎彬睡眠挺浅的,面上带着红晕,与同事交流了几句病情面上有些沮丧,身侧爬上来一个人儿不正是她的妻子,她也不再劝他了,只是掀开被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好困哦,你的床好舒服,睡会儿。”
她的手虚环着他的腹,头挨着他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秒睡,他一侧头就是她的面颊,炎彬对自己说:“有你在真好,即便累了病了心理难受了,总有你陪伴在身边,愿你永远如少女般美好。”
他住院大多是消化道的问题,再有就是呼吸道的问题,舒翼觉着主要是积劳成疾,他每天自觉加班加点,就算是个身体健康的人也受不住那种高强度的工作,何况是他呢?
舒翼喜欢环绕着他的腹部这样睡,这个无声的动作让他心里温暖舒服。
☆、孤独即人生常态
“强者不会示弱,不会在品遍世间百态后后悔当时的决定。”
翻开属于丈夫的日记本,里面的一行字让舒翼眉心微微蹙起,遥远的记忆像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中随着汹涌波涛前进的小舟一样飘到哪里算哪里,最终她的唇角浮起一抹浅笑,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与他也挺像。”
那时候了无人烟的断桥上女孩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尖,猛吸一口在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