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商安歌微笑,“她猜到了。”
“嗯。”阿壮再不想也不得不承认,“聪明。”
商安歌更开心了。
阿壮想不通,“王爷,你审了这么多人,动用这么细作,查出来贩卖消息的是曲明澄,为什么不亲自把他抓了?”
商安歌看着施知鸢,没说话。
自己的官职、圣宠都升无可升,暗地里的收拢人才也不那么需要这个案子。
留给施知鸢,让她前途更光明,更好。
有他在,护她安全无忧,再解决点毒瘤。
顺道,一气呵成。
阿壮叹气,就知道王爷不会解释,总感觉王爷对施知鸢越来越关心,“白送给她这么多盛名。”
“不,是她自己做到的。”
商安歌看着正控制着整个局面的施知鸢,微不可微地扬起点嘴角。
就像公主制造的那次栽赃。
他只是让他们从跟踪的时候就以为错人,再透露给李柠,那人是个骗子惯犯。
解决危机的是她自己。
跟初见她那天一样,他派人护她,却在人到之前,她自己就解决完问题。
看透本质,一击致命。
她一直如此优秀。
“殿下,此暗纹不曾为外人知,先当作不知道是我家的可不可以?看看有没有外人点出。”施知鸢试探着问这个喜欢自己、刚刚七岁的十三皇子。
商泓会意的小声道,“你要瓮中捉鳖?”
施知鸢笑着点点头。
“好。”商泓干脆道,“听乡君的。”
施知鸢看看四周忙碌的锦衣卫,思量片刻,看李柠,“他们想用你们诬陷我家,是因为觉得我们是敌人,对不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料到我会救你……”
李柠会意,低头浅笑,“乡君,我们一直都是敌人。刺客来袭,你冷眼旁观,怎么,还要我们感激涕零?”
聪明,施知鸢和李柠相视一笑。
如此这般,如果猜测不错,幕后人应该会有下一步找上来。施知鸢笑意更浓。
百芝酒楼里,曲明澄正在秘密包间里享用美餐,心情相当好。
陷害施知鸢的计策环环相扣,任施知鸢再聪慧,也不会躲过这劫。
因为他要的不是李氏兄妹的命。
而是施家的把柄。
施家为官坦荡,在施府埋细作这么多年,除了知道他们的品性行为,毫无可拿捏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发现是她,会让曲明澄如此头痛,因为没有把柄制衡。
此举虽是诬陷,但是有人得知这一事情,还是可以牵制住她一二,如此好谈条件。
就算她不在意诬陷,她知道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明确重要性,也会想封曲明澄的嘴。
无论左右,她一旦入局,必定听从他的差遣。
而她,已经入了。曲明澄想到这就开心,嘴角一扬,哼着小调地夹块红烧rou。
正对着他而坐的牛特进,脸上被商安歌打的伤已经有几个月了,可还有痕迹,一碰就疼,“你不是说,安王爷府里确实有黑水么?!”
曲明澄摊手,“可是我没说定会被查出来啊。”
“小人!”牛特进狠狠地剜他一眼。
曲明澄挑起边嘴角,甚觉有趣地一笑,从小到大被自己耍,老牛还是这个模样,就会干吼,吼完接着摇着尾巴,听自己话。
“接下来,你还有什么好法子削弱安王爷?”牛特进果然又低头问他意见。
曲明澄嚼着嘴里一咬直滋出油的香rou,“看你们肯出多少银两,从我这买消息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听命于谁?!”
“我只认钱。”曲明澄又夹块烤鸭,满鼻rou香,胃口大好,rou真是吃多少都吃不腻,“想必那位也不想你真直接说出来身份吧。”
牛特进清清嗓,又把话憋回去,看着这从小玩到大,Jing明又市侩的家伙,想不通地问,“你放那么多眼线在朝官府里,知道那么多事,不怕被灭口啊?”
曲明澄轻松地一笑,身为百芝酒楼真正的大东家,他环顾下依旧人满为患的酒楼,“想那次查到这个地步,我都安然无恙,还升官发财,反而是那个脑袋一根筋的上司替我顶了包,你就该知道,谁有事,我都不会有事。”
“为什么呀?”牛特进想不明白。
曲明澄笑而不语,一嗦烤的骨rou分离的鸭腿,rou进嘴里满口酥香,“好吃。”
牛特进白他一眼。
曲明澄笑意不减,因为我只认钱,哪方都不站,又有利用价值,各方的把柄都知道,对家的把柄也知道,一家想让我死,另一家就想保我,拉锯的势力越多,我越死不了。
最重要的一点,消息面足够广,下一步越能预测,越能保命,越能渔翁得利。
牛特进看着满桌好菜,可惜吃不了,还得戒油腻,咽下口水,心里更骂安王爷,下手太重!转念想起来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