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秦沅汐同肖锦风还有肖垣在一条船上。
夫妻两相处的倒也平常,也没管肖垣如何感想,秦沅汐是窝在自家丈夫身前,一同看湖面景色。
望了望另一边的妹妹和“未来妹夫”同船嬉笑声,又望了望身侧自己亲爹亲娘的夫妻恩爱,他那张脸酸到打褶子。
郁闷啊……
早知道就不跑来了,现在想想还是弟弟有先见之明,老在就一个人霸占了一条小船,也无需受这些折磨。
偏偏他还是敬畏自己母亲的,怕惹得爹娘不快,无论如何都是不敢做声。
听了许久的笑声,肖锦风终于还是忍不住瞟了旁边的船上身影。
“唉,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到哪,就连跟自己亲爹说话都开始不耐烦了。”
“怎么,这就不行了?”
秦沅汐语气不改嘲讽,“我看你先前知道高兴的不得了的,还说泠儿找了个好人家……”
“这可不一样,谁知道那丫头这么没良心。”
磕着瓜子仁,肖锦风还是目光回到肖垣身上。
“现在看看还是垣儿好,知道爹心底不痛快,过来陪爹了。”
“咳咳……”
听这话,肖垣脸上的郁闷更深了。
也正是此时,湖心岛进了,落入众人视线,恰一只信鸽落在船头。
肖垣要去取,被秦沅汐抢先一步制止。
“别闹,这东西不是你该看的。”
说话间,信鸽叫上的纸筒被取下,去掉烛蜡,摊开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雪白的纸。
“娘你怎么连亲儿子都要防备,定是当帝王当久了,真是让我伤心。”
肖垣字字诛心,末了还做戏一样试图从眼角挤出一滴眼泪。
对他这心思秦沅汐是习惯了,瞥了一眼重新注意到信纸上。
那白纸没有落款,也没有前缀,只是清清楚楚四个小字。
一切暂安
微微侧身的肖垣很容易将那收进眼底,心底一阵计较,似懂非懂。
“肖垣!”
“你再敢不听话,你给朕滚回长安城不要出来了。”
肖垣人还没坐正呢,被母亲突然这一声呵斥,差点没人掉湖里去。
等平下心才撅着嘴一脸不满一脸恭敬。
“…是,儿子知道了。母亲的政事儿子定不会乱看了……”
这一场胡闹并未影响他人兴致,三艘小船缓缓推开水波,朝湖心走。
肖锦风瞥了还不服气的肖垣几眼,探身,头枕在秦沅汐肩头。
“这样看来京城还算安静,应当不会有事了。”
“嗯,还是注意些。”
秦沅汐也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明天我们启程继续南下,听闻江南这些年发展的不错,正好去看看实际到底如何。”
她是顿了顿,“那叫什么来着?”
“微服私访。”肖锦风这样解释。
“嗯,不错,就是微服,平日里在朝堂,谁知道那些官员如何粉饰太平。”
“早听闻江南出美女,女子婉约多才,垣儿你到时候说不准能找个心仪的女子了,江南山水,那女儿可比长安城好看……”
秦沅汐轻悠悠一句,听得肖锦风和肖垣尽是愕然。
“娘您太劳心了,这些事不急的,而且感情之事讲究缘分,没那么巧……”
他是尴尬不行,对亲娘的费心难得有些惶恐。
“话不能这么说,我可瞧你见你妹妹之后整天苦着脸。”
“有机会寻个中意女子是不错,也不怕路远,反正到时候我们回长安也不怕,让你娘下道旨意就行。”
“……呃……是,那听娘的……”
肖垣这时候的话是敷衍的,殊不知是秦沅汐一语成谶。
不日,一行人到江南,肖垣第一次感受金陵,最后还真跟一位丽女子对上了眼……
(
第474章 终章
落日余晖。
晚间的长安城繁华。
太安十二年,年三十七的太安帝退位,禅位皇侄秦桉,是为新君。
新帝登基,改元永初,是为永初帝。
太安一朝,国民休息,对北内收,后收复交趾,北拒靼丹,修运河,百姓富裕。
……
暮色渐近,远处的街道昏沉,秦沅汐同肖锦风在宫中城墙上散心。
“本宫这个皇帝,做到头了,当的可不比父皇差到哪里吧?”
朱唇动,她在问他,又似极了扪心自问。
“自然,十年风云,公主做的够好了。”
“唉,说来,还是祖母教得好。”
时日变迁,天边落黄即逝。
“我在想,这辈子确实值了,锦风,认识你便是我的福,这太安朝,该做的都做了,总要留些给年轻人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