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汐皱着眉,计较着,却总觉得这借口有些牵强。
本以为文裕听这借口会显得气急败坏十分不平,却不想她却是想太单纯了。
文裕不仅没有气,反而拉着自己的手在旁边客气让自己坐下,然后自己搬来板凳。
“我说表姨,咱们找借口能找个正常的吗,我看您单纯就是不乐意郡主现在突然多个心仪男子罢了。”
“……”
秦沅汐被他这说的竟是有些哑口。
倒也是,若他国公府还身份卑微,那天底下也没几个金枝玉叶了。
“你知道就好,朕可没空跟你纠缠,你若识点数,听朕的命令。”
“那可不行,我跟郡主感情也有好长一阵子,若是这么断开,郡主到时候伤心,说不准连带着恨表姨拆散呢。”
文裕发挥着他那难得的口才,一边恭维一边苦苦相求,“表姨贵为天子,什么事不是呼风唤雨的的,我跟郡主的事情清清白白也没什么过分的,表姨您干嘛老想着拆散人家姻缘?”
这番,对秦沅汐丝毫没有作用,只是话落入耳中,到最后她却忆及了些往事。
提起拆人姻缘,映像中的自己是有些经历。不过与文裕说的不同,那些事情经她之手,最后都是被成全了。
二弟、五弟、还有四妹。
秦沅汐其实一向懒得成人之美,却也不会去当一个恶人,至少面对至亲,她还是乐意成全,说到底当初的几场缘分到如今都是值得。
只是……
眼前这个文裕想吃掉自家闺女,她怎么听都是怎么不乐意。
沉默许久,反复斟酌,她才是又提起之前的事。
“你老实说,前天那晚上,你跟那丫头是不是一下午都在一起?”
“这……”文裕怔了片刻,瞧表姨脸上警告之色,有些心虚。
“是…是,我是跟郡主在一起,不过是偶遇……偶遇,不是我特意找郡主的。”
这话中反复的强调,只因为他怕现在老实承认会被表姨知罪。
今天子如何脾气,他又不是不知道。
见表姨脸色不好看了,他连忙岔开话题,“表姨你不知,当时郡主她哭得很伤心的,眼看着各种脾气,还是……是我安慰了一下午,最后想送郡主回宫,偏偏郡主她还在生表姨的气,要我陪陪她……”
“胡说八道。”秦沅汐这下又恼了,“泠儿如何生朕的气?”
“真的,我可没说谎,表姨你莫要冤枉我。”文裕丝毫无畏惧,很笃定自己的猜测。
见天子信了,他又是进一步求,“表姨,我跟您说,您现在不能跟郡主闹关系,郡主确实是是我有心的,万一表姨您因为这事又跟郡主闹别扭,可不划算。”
不得不承认,这些对秦沅汐心思拿捏恰到好处。
前些日秦沅汐难得跟肖泠畅快淋漓谈了一宿,将她的性子转变,母女两人关系回到从前,现在怎么都是不敢惹毛她的。
不管如何,真反对确实是不合时宜的举动。
微风扫过殿阁,吹动桌前碧绿的石竹话瓣。
又是一阵纠结的沉默,秦沅汐目光落到了殿外头去。
很快,她上下打量了文裕好一阵。
“朕现在开始好奇了,你口口声声说你俩感情不小,那你跟那丫头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文裕讪讪一笑,“表姨明知故问,我跟表妹还不是青梅竹马……”
“……”
行吧,秦沅汐一时还被噎了一口。
她倒是忘了,国公府的年轻辈跟宫里头其实不少走动,更遑论,这长安城也就这么个大小。
“那你们的心思又是什么时候起的?”
“也不早了,大概一年多吧,好像是去岁春,我跟郡主谈起……”
“这样,朕心思有些难下主意了。”
秦沅汐想了许久,“你们平日见面应当不少,在国子监相处的也多,你与我说说你们俩之间的事。”
“这行,表姨您能明白就哈。”
话到这地步文裕知道自己煞费苦心起了作用,对这些也是毫不吝啬。
于是乎,平日他同肖泠的点点滴滴被他稍微粉饰加工,尽是与秦沅汐道了出来。
事无巨细,总之秦沅汐也没有表示厌倦,听得比平日早朝还认真。
至少文裕说的清晰,一连说了好多,平日往常过什么节,相约玩了多少时辰,买了什么礼物。
总之,听得秦沅汐是有些发酸。
这两孩子,当真还是幸福。
她那时候,同肖锦风的感情来的快也短暂,映像里相识是没有这般亲近无常的。
后来在一起也是起因各种缘故,再然后肖锦风外出征战,她便更是没有丈夫陪伴逛街。
到了如今也还好,但平日里事情繁忙,也做不到如肖泠跟文裕两人无忧。
文裕说了许许多多,最后,又提起肖泠在知道自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