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骞低着头坐在茶桌前,耳根浮着淡淡的红色。
他心里嘀咕,师父也真是的,由他去说不合适,自己来说就合适吗。
难道要他对着杨钰说:师弟,因为我修行岔了,只有做承受方同你双修才能治好,求你帮帮忙?
先不说有多么丢脸,要是杨钰就此点头说好,他才是要大受惊吓。
但事关修行大事,又不能不做。
他抓狂一阵后还是下定决心,由师父帮忙暂时压制了紊乱的经脉,确保一时半刻不会再次发作,接着迈出第一步,坐进了杨钰洞府里。
他心里感激杨钰接到传音时没在门口问他来者何意,否则他还要现编理由,或者直接掉头就走。
但现在瞪着桌面,也是如何都开不了口。
“师兄请喝。”
一双如玉器般白皙的手递过来一盏茶杯,司徒骞局促地双手接过,近距离之下发现杨钰的手指虽然Jing致好看比得过那些花了Jing力专门保养的仙子,但细看玲珑的骨节十分修长有力,有男子的气魄在。
他心里的悲戚感更重,为做掩饰端起茶盏灌下一口。
幽兰香气扑鼻而来,茶水入口十分清淡,微微苦涩之后回味又有一丝甘甜,让司徒骞这不懂品茶的酒鬼也觉出味道很好。
他又喝一口,赞道:“好喝,这是何茶?”
“师兄若喜欢,可带几饼回去。此茶乃月如山庄所产菊丝普洱,以灵髓玉泉煮沸……”
“噗!!!”司徒骞一口茶喷了出来,呛得不住咳嗽。
他事后已经知道那晚杨钰喷到他身上的是什么水,能消去捆仙索抑制力的定然不是凡物。
虽然这才是这玉泉的正经用途,但在此情景下出现,一时没能忍住。
他抬头狼狈地瞪着杨钰:“……咳咳,你故意的吧?”
杨钰惊讶:“师兄慢些,故意是说何事?”他掏出袖中手帕就要给司徒骞擦拭衣襟上的水渍。
“咳,没什么,没什么……”
杨钰还不一定认出那晚被困的是自己,司徒骞怕纠缠下去变成不打自招,连忙打住了话头,抬手拦下杨钰想要给他擦拭的手,“我自己来。”
近看杨钰的面容更觉得他在发光一样,美色当前,心神难免动摇。
司徒骞暗骂自己真是改不了这臭毛病,一般的美人也就算了,但是谁让杨钰怎么能那么恰如其分地长成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虽然心里想避开他,却不可否认哪哪儿都好看,叫他多看一秒都肝儿颤,只好又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擦拭被茶水shi透的领口。
杨钰也不坚持,静静地看着他。
司徒骞感觉不自在,抬头瞥他一眼:“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杨钰疑惑他为什么不用术法,但面上仍神色日常,毕竟是师兄用了他的手帕。
司徒骞磨牙,这人就是故意的吧!
“师兄可要换一身衣服?”杨钰问道。他俩身高相仿,衣物也比较合适。
“不用了,”打死他也不想在这脱衣服,“……说起来,师弟不问我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么。”
司徒骞一抹脸,还是开了口。
杨钰眉眼一弯,“不拘何意,师兄能来,我心中欢喜。”
一顿,又说道:“许久未与师兄对坐,可要手谈?”
在外人看来如千年寒冰般的脸色仅仅一个简单表情就是冰雪消融,春光潋滟。
司徒骞不敢直视,心中愧意更甚,自己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分明是来利用杨钰,拒绝的话已是说不出口,只得点头。
黑白棋盘飞落于两人面前,司徒骞执黑子,杨钰执白,起手小飞挂黑子单关守角,杨钰知他心思不在此处,对司徒骞来说后手姿态有些少见。
杨钰并未压上,与他交替落子挡拆,如此消磨一阵,司徒骞并未因他给予的空当舒心,按捺不住之下黑棋杀气顿现,扳后接长,杨钰悠然向旁角一托,缓解了攻势,又不断贴上相逼,司徒骞想把死子做活,杨钰扳完再粘,又断黑子,让其气吃紧。
下到中盘,司徒骞被吃不少子局势亦不乐观,又想起近月之事,心中惆怅无心纠缠,喃喃道:“是我输了。”
杨钰想起师兄往日作风更爱大开大合主动抢上飞刀跳子,又必定厮杀至最后一刻,如此轻易言败,看来心中愁闷已是化不开,直言道:“师兄有何为难,可否说与杨钰听?”
“……”司徒骞纠结半晌,看他疑惑不似作假,当真未从师父那里听说,还是开口,“我这些日子,修行不顺……已是不大好了。”
杨钰凤眼睁圆,不顾司徒骞抵抗,扣上他手腕命门。一试脉象,竟是万分凌乱,他神色紧张地说:
“这可如何是好!可与师叔说明,可有办法解决?”
“师父已为我找到法子……”
“那为何不医?”
“……是、双修之法,”司徒骞惨白着脸色,开了头后面便接得顺畅了,“只得与男子双修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