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自然,就像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年面对心仪的异性时不知该以怎样的面貌去展现自己尽可能好的一面来套取对方的欢心的那种生硬感。
可以说,现在的教练像极了大学时与她初次交谈的我。
其实,谈话的内容大家都能听到,从头至尾全是客套。
不过,即便是这些毫无营养的闲话,也能让他慌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地步。
站姿,双手摆放的位置,说话的
内容,表情,语气,音量大小,无意中流露的态度。
明明心里急躁的不行,却只能强颜欢笑,将交谈干燥地进行下去,然后在心里无奈的厌恶着胆怯的自己。
他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
是啊,谁又能拒绝这祸国殃民级别的美貌呢?这登峰造极,足以震动心神的魅力,无论男女,都无法坦然面对。
这就是我的大学学姐,苏钰。
用个人存在去诠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的极品美女。
我们关系不错,但我对她了解不多。
只听说她是名门望族之后,家里有权有势。
按理说,这样的人物绝无可能出现在我的交际圈,可我偏偏就认识她,关系还铁的不行。
我有幸与她相识完全源于一次偶然。
大学的时候我勤工俭学,在酒吧谋了份驻唱的兼职。
有天她来喝酒,然后点了首相对冷门的英文歌。
我刚好会,然后超水平发挥,惊艳了一群酒鬼。
之后她与我聊天,彼此坦露身份,知道我是她的学弟,也确认了我的实力,就把我招进了她的小乐团。
之后就是写歌,录歌,发歌,写新歌……就这样重复了一年多。
然后,她毕业了,我的演艺生涯也就此终结了。
后来,她去旅游了,国内国外,到处飞到处转。
我则是安安稳稳的完成学业,回到我的故乡,找了份普通的差事,老老实实地背负起了社畜的角色。
她家有钱,也不需要工作。
有次聊天,我向她提起现状,她拿出有钱人的嘴脸狠狠的嘲笑了我一番。
之后没多久她就搬来了,见面时她说她又捣鼓起她的小乐团,想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发展下去。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去她的工作室录歌。
没事的时候,大家就互相扯淡。
她听我提及笑笑的过往与现在,也猜到了我喜欢她的事,便吵闹想要见上一面。
吃了一顿饭,喝了好多酒,陪着两个姑娘四处疯跑,胡闹了一整晚。
天亮之后,我认识的两个女孩就成了彼此的朋友。
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她忙她的,我忙我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大家时不时聚聚,然后带着醉意,在午夜分离。
今晚在此相聚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就像她说的那样,前段时间我为了拳馆宣传发了个人动态。
她看到了,就过来了。
作为我的朋友,她站在台下,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堵在角落里暴打……不行了,一想起来就觉得丢人,输的太惨了……就在我把脸埋进毛巾,为刚才的冲动而懊恼不已的时候,苏钰已经踩着碎步跑回来了。
放下药箱,她柳眉微蹙,带着满脸的疑惑对我问道:「那个,你的教练,是有帕金森吗?」
「没有啊?」
我被她问的一愣。
「那……」
她沉思片刻又问,「难不成他有酗酒的习惯?」
「从没听说过。」
我说。
「不是,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像神医扁鹊那样,拥有望闻听切的手段,能看出他身上的隐疾?」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真会?」
「开玩笑你也信?」
「额……」
我被她噎的差点喷血。
「大姐你别神神叨叨的行吗?有什么话你直说。」
「我就是奇怪……」
她凑过来,对鬼鬼祟祟地说。
「……你说,他既然没毛病,那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抖什么?」
「额……」
我被她问的一时语塞,八卦的心情当时就无了,只剩下无奈地叹息。
她没有发现我的转变,依旧沉浸在她的世界里,向我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刚刚的遭遇。
「你不知道,那手抖得,差点把药箱甩出去。」
她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向我模彷她刚刚看到的。
「就这样,端着药箱一直晃,抖的我都怕了。」
「还不是你吓得……」
「吓得?」
她诧异道。
「我又那么可怕吗?」
「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我愤懑道